回应他的是舍友慢吞吞的“嗯”。

程斐嘴角弯了弯,从他的工具箱里拿起美工刀。自从毕业后再也没削过笔,手一时生疏,削得又慢又费,笔头都削断好几次。

同学们时不时瞟过来两眼,对插班生感到好奇,但没一个敢上来跟他说话。

上午课堂邻近结束时,程斐才勉强削完这该死的48支笔,趁着离下课还有的两分钟功夫,他刷刷往画纸上勾了几条线,线条潦草简陋,也看不出什么形。而其他人的画稿已经是像模像样的半成品,有几幅甚至画得很不错,跟他们一对比,程斐的几条线就是来胡闹的鬼画符。

邵听风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身后,默默看着他起草完那几笔,幽幽问:“中午吃什么?”

程斐削笔削得满头是汗,回瞪他一眼:“饭堂。”

邵听风又不甘心地提醒:“你昨天进门的时候说……”

程斐:“你行行好,午休只有1个小时。”

“进门的时候说……”

“来不及。”

“进门……”

“闭嘴!”

邵听风露出失望的表情,仿佛他是个违背誓言的大猪蹄子。

背信弃义的渣男程斐没有心软,领着舍友去了饭堂。幸好原主的饭卡里还有好几百的伙食费,就沾着原主的光请舍友吃了顿午饭。私立饭堂的口味还不错,但邵听风兴趣缺缺地扒拉几口,腮帮子鼓鼓地嚼着,半天也没咽下去。

期间他电话响了起来,邵听风懒懒摸出手机,见是个陌生号一时没接。就算是不怎么美好的午餐,他也不喜欢被打搅。

“怎么不接?”程斐疑惑,“要是不接就挂了吧,很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