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征的屋子空荡荡的,除了靠墙的一张床和一把椅子什么都没有。
沈岳在椅子上坐下,林征在踏板上坐下,两个人相顾,一时无言。
沈岳是不知道说什么,林征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最终还是林征打破了沉默,他叹了口气,惭愧道:“我对不住你,这次草编包的钱我稍后补给大家。”
眼前的林征气场低迷,一向温和的面容上死气沉沉。
沈岳有些无奈,他知道这事儿和林征没关系,若真要怪林家某个人,林高氏的责任要比林征大的多。
晚上冯氏指桑骂槐,显然心里对林高氏的意见很大。
大家其实也心里门清,林征被蒙在鼓里,最主要的是他老婆宋氏有问题。
只是宋氏家里有钱,镇上首富,林征若想科举之路走的顺一些,就只能忍气吞声。
林家人包括饭桌上口不择言的冯氏,心里窝火的林高氏,就算再恨宋氏和宋家,在林征提出和离的话题时,都打断了他的话,让他不要再提。
可以说,冯氏之前讽刺林征是赘婿不是没道理的,林征仰仗不了贫穷的原生家庭,就只能仰仗岳父家,老婆看不起他,不跟着他住,动辄住在娘家,后来他捏着鼻子妥协,在镇上租了房,人家才跟他回了家。逢年过节,宋氏从不在婆家逗留,基本上走个过场就回自己娘家,留着林征一个人尴尬地面对父母兄嫂。
村里人本就八卦,见林征每次回家都是一个人,出身富贵的老婆没个影儿,都在背后对他指指点点,同时戳林家的脊梁骨,说林家贪图富贵,把好好的
秀才儿子给卖了。
可以说林征不是赘婿却胜似赘婿,虽有着秀才之名,实际上却一直仰人鼻息,过的忍气吞声,窝囊憋屈的很。
当然,但凡他中举,人们也不敢再指指点点,宋家也不敢再看不起他,可是他考了三次都未中举。
不管在林家还是宋家,他的地位都非常尴尬。
沈岳看着这个压力巨大,眼眶通红,不停唉声叹气的大舅子,劝慰道:“其实草编生意按预计最多也就能做个两三次,后面必定会有人仿制,我们小门小户的,没有竞争力,做下去就没什么盈利,此次也只是把预估局面提前了,不算是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