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你喜欢就拿着吧。”
夏朝生听了九叔的话,悬起的心落了下来,开开心心地抱着食盒,把里面热腾腾的糕点拿出来,又咬了一口。
“今日真是让柴文轩破费了。”他含含糊糊地嘀咕,“改天,得请回来。”
夏朝生虽然不知道在千金楼宴请一顿,具体要多少银子,但是也是有所耳闻的。
他原本只是自言自语,却不料,穆如归竟然在旁边忽地回答道:“不用。”
“嗯?”夏朝生诧异地抬起头。
穆如归将手指递到了他的唇边,蹭去了细碎的糖渣:“不用。”
“为什么不用?”
穆如归抿起了唇,见夏朝生实在是好奇,无奈地吐了一口气,低头凑到他耳边,轻声解释:“是我的产业。”
“啊?”
“千金楼是我的产业。”穆如归再次解释。
夏朝生呆了一会儿,像是被九叔的话吓住了,然后忽地扑到车窗边,叫着还未走远的柴文轩:“改天再来!”
抱着食盒的柴文轩脚下一个趔趄:“啊?”
夏朝生笑眯眯地对他招手:“改天再来。”
柴文轩被他的话搞得二张和尚摸不着头脑,狐疑地问身边的侍从:“王妃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侍从的眼珠子一转,悄声道:“定是千金楼的菜式合王妃的胃口啊!”
柴文轩恍然大悟,继而肉痛地捂住荷包:“朝生可真会吃,只有贵的才合他的胃口!”
而坐在车上的夏朝生眉开眼笑:“九叔,你哪儿来这么多产业?”
“今日回去,将账簿都给你。”穆如归没有丝毫地隐瞒,“我长年不在上京城,这些产业都是交给旁人打理的。”
“那九叔放心将所有的账簿都给我?”
“你是我的王妃,有何不可?”
穆如归的语气太过坦然,夏朝生好半晌才回过神。
他伸手抱住九叔的腰,甜丝丝地唤了声:“九叔。”
“嗯?”
夏朝生想说,自己不会辜负九叔的信任,也想说一说心底的依恋,但是最后,他只是摇了摇头,将方才自己吃了一半的甜糕塞到了穆如归的嘴里。
“甜。”夏朝生笑眼弯弯,乖顺地将脸埋进了穆如归的颈窝。
*
冬日将尽,五皇子依旧没有等来册立太子的诏书,但是老皇帝也没有表现出对十一皇子出过分的亲近,所以朝堂之上,暂时还算平静。
本该在年初举行的祭礼,耽误到了春日里,终是不能拖了。
梁王让玄天观的道士算了日子,带着妃嫔与皇子,浩浩荡荡地来到了金山。
夏朝生和穆如归也在仪仗中,安稳地坐在马车上,说些体己话。
“有些日子没见到秦轩朗了。”他趴在马车的窗边,吹着早春的暖风,昏昏欲睡,“九叔,你让他干什么去了?”
“秦家虽倒,还有些事需要他去善后。”穆如归伸手关上了窗户,将夏朝生的脑袋按在了肩头,“困就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