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殿下,怕是想拉拢玄甲铁骑吧?”
“糊涂东西。”穆如期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歪在榻上,自言自语,“不必管他,到时候,父皇斥责九皇叔勾连外族,他也讨不到好!”
“那殿下可还需要属下继续在五皇子府上探查?”
“不必。”穆如期自觉料事如神,老神在在地摆手,“他们想藏着掖着,咱们偏不……我明日上朝,就将此事禀告父皇,让天下人评判!……对了,你们要在上京各处散步消息,务必闹得人尽皆知才好。”
皆是,穆如归必定受万人唾弃,必定会被父皇重罚。
穆如期越想越远,甚至幻想到父皇雷霆震怒,褫夺穆如归手中兵权,将玄甲铁骑交由他驱使的场面。
金吾卫加上玄甲铁骑,大梁……不,幽云十六洲,荆野十九郡,哪个他还放在眼里?
与此同时,王府之中,夏朝生正与穆如归下棋。
他自诩棋艺精湛,在穆如归面前,却如同刚学下棋的稚童,被杀得片甲不留。
“哎呀,下错了。”夏朝生刚落子,就急急忙忙要悔棋。
穆如归但笑不语,由着他闹。
夏朝生把棋子按在自己想要下的位置,撩起眼皮,笑眯眯地觑穆如归:“九叔,你的人跟着夏玉了?”
“嗯。”
“他去了东宫?”
“不错。”
“不知太子听说九叔府中有怀孕的狄女,会不会想到被他丢入河中,试图毁尸灭迹的悦姬。”夏朝生手中的白子落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被故意放走的夏玉并不知道悦姬的名字,也并不知道太子身边曾经有过狄女姬妾。
所以,他只会当穆如归宠幸狄女,并以此事向太子殿下邀功。
穆如归修长的手指随意落下一子,白色的棋子不声不响被黑棋吞下一小片。
“不会。”
凉薄之人哪里会为棋子落泪?
夏朝生闻言,先是笑,目光落在棋盘上,又懊恼地叹息。
他气咻咻地瞪着棋盘,挣扎片刻,试图再次悔棋。
穆如归按住了他的手:“不早了。”
“好。”夏朝生当即将手中棋子丢回棋坛,“我没输,是九叔不让我继续下了。”
“嗯,你没输。”穆如归拉着他的手往榻边走,有意转移话题,“悦姬身边也有人暗中保护……五皇子已经连夜将几名亲随叫入府中,想来,近几日就会写出不少弹劾太子的奏折。”
“太子若真以为悦姬是九叔的姬妾……说不定也在写奏折。”夏朝生想想那场面,就觉得好笑,躺在榻上依旧不老实,抱着被子滚来滚去,“明日朝堂之上,他们谁会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