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秦松听傻了,结巴道:“会有……第三种情形吗?”

“为何不会?”秦凤池嗤笑,“你别忘了,圣人可还没有儿子傍身,若她最终生不出来,将来无论哪位皇子上位,圣人都将是第二个太后娘娘。此事若成,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

秦松打了个冷战。

他还是第一次直面这种赤条条的明争暗斗,换种说法,人性之丑恶。他还以为太后娘娘派人暗杀老娘娘已经叫做阴谋诡计,殊不知别人还有计中计、环中环。

“……师父,那,咱们是不是不应该送密函?”秦松头都不敢抬,“那个择月楼,原先不是皇爷手里的人吗?她们已经准备好了密函,当时就想要送出去呢。”

那个裳云商当时就说要他立刻出发,他坚持说第二天再走,还引得裳云商的怀疑。好在择月楼这几个人都不懂武功,不过他为了保险,也绕了半天才回来。

“是吗?”秦凤池眯眼,有点不快,“交到我手里的人,胳膊肘还敢往外拐?”

秦松偷看他师父,心道:那不是胳膊肘往皇爷拐吗。再说,重点也不是这个啊!

“她们送她们的,你只管送你的,赶在她们前头就行了。”秦凤池挥挥手。

于是秦松就再次被打发走了。

屋里恢复了宁静,秦凤池靠在榻上看着手里的书,思绪却不知飞到何处。

他听秦松说完几个暗哨的情形,唯独对择月楼有些疑虑。不过也可能是他自己多疑,择月楼原先毕竟为皇爷办事,行事不愿屈从他人,不奇怪。

再说秦松。

秦松虽然有年纪小、胆子小、喜欢哭等诸多缺点,不过相对的也有细心谨慎办事牢靠的优点。他一晚上出去回来出去再回来,走的都不是同一条路。

这次再出门,已经子时过半,他从宅子东南角顺着墙窜出去,躲在外头的灌木丛等了一炷香,然后才蹭地进了林子,绕了大半座城,从西城门出去。

“方才前后半个时辰,可还有人出去?”秦松在马上问道。

“大人说笑,”城门兵抱拳,“子时已是宵禁,除非似大人身有要事,否则凭他是谁,标下等也不敢放人出入。”

秦松无言,驾马便直奔而去。问了也白问,哨子要想出城门,只怕不会像他这样走大门。

西城门外便是官道,官道依山傍水,往前再行二十里,便有百姓经营的驿站,商旅行人都能打尖落脚。二十里路,骑马不过两刻钟左右,秦松便打算到驿站就采买些干粮,过后就要日夜兼程地赶路。秦松驾马奔跑,微风轻拂,头顶月朗星稀,正是难得的好夜景。他却无心欣赏马上风光,心里不知道怎地,越来越慌。

他捏紧缰绳,总是控制不住地看向右边那片阴森森的密林,心里直打抖。于是他暗自给自己打气,不至于!身为鹰羽卫、他师父的徒弟,怎能一次中招,就十年怕井绳?

这儿不可能出现第二个许昌顺!

他的马一定没事!

作者有话要说:褚楼和宁飞一样,都是颜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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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松:我的马一定没事!

秦凤池:你的重点只是马?

褚楼:因为穷。

第39章 怎又是你

可能世上事情就是如此, 总是禁不起念叨。

秦松神经越绷越紧,就在他紧张到了极点的那一瞬间,他的耳力突然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他听到了来自右边的树林里某种熟悉的声音。

金属划破空气带起气流, 羽尾的急颤……好浓重的杀气!

是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