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卿冷笑,他真是脑子进水了,才在这里听陆司珩说这些。想着,便起身叫饭菜去了。
见人不理自己了,陆司珩心里琢磨着事情,便有些坐不住了,干脆也起了身,去李秋房里。
李秋见陆司珩竟跑到他这里了,纳闷儿道:“您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过来找你说几件事。”陆司珩说着,便坐在桌子旁。
李秋一听,以为上次刺杀那事儿有眉目了,立刻跟着过去坐下,小声道:“是京城传来什么消息了?”
“不是,”陆司珩摆摆手,道:“就是让你找找,这附近哪里种有大片太阳花的地方。”
“呦,”李秋听不是那事儿,神情放松了许多,“正好,我刚把跟这客栈的老板聊天儿,知道就在这小镇边缘正好有一大片太阳花,也算是当地的特产,老板还说,这里特别适合长那花,种进去以后几乎都不用怎么管它,很好活。哎?您问这个干什么呀?”
陆司珩没想到这么巧,问:“那些花是当地有人自己种的,还是谁都可以采摘?”
“似乎是有商户自己种的,那地应该有人专门看着,不让外人摘。”李秋说。
陆司珩想了想,又问:“那这里晚上有没有流萤?”
“流萤?”李秋迟疑道:“这个我还真不清楚,要不我现在下去问问?”
陆司珩起身道:“不用,你坐吧,我下去。”走到一半,突然回头说:“今晚我问你的事情先不要告诉封卿。”
“哦,好。”李秋不明所以的应下,心里嘀咕,这是怎么了,还不让说,再说世子也不会过来问啊。
陆司珩下楼找到老板说明来意,老板听后,便好心道:“是有的,尤其是树林里,一到晚上去那边都不用打灯,亮的很。”
“我再跟您打听一句,咱们这儿的太阳花地归谁管啊?”陆司珩问。
“太阳花?你说的是镇边的那片地吧?”老板说:“那是张老板家的,就是镇上那家卖花籽的老板。”
“他的店大概在什么位置?”陆司珩问。
“出门往东走,走到有一个卖胭脂的店铺后往南拐,一直走,就能瞧见了。”老板说。
知道了想要的,陆司珩道谢之后便上了楼。
深夜,王府里。
萧景玉半张脸带着面具站在窗边,另外半张脸藏在阴影里,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他盯着跪在地上的暗卫,声音平静的有些诡异道:“你的意思是说,陆司珩把我派去的人全杀了?”
“是。”那暗卫脖子下意识的想缩,但又硬生生忍住了,他根本不敢想象惹怒了这位主子的下场。
萧景玉摸了摸自己脸上那半张面具,面具下是一条触目惊心的疤痕,这是那次赛马出事后留下来的,萧景宸打的好主意,即使他能活下来,凭着脸上这条疤也不能登上那个位子。
“陆司珩……”萧景玉眯了眯眼,问:“陆司珩和封卿,一个人都没死?”
那暗卫张了张嘴,不敢应话。
萧景玉往天上看了一眼,今晚的月亮被一层云挡住了,雾蒙蒙的挂在天上,让人见了无端不喜。
又过了许久,萧景玉才重新开口:“皇帝的毒是谁下的?”
“回主子的话,”那暗卫说:“是太子。”
萧景玉猛地扭头,盯着跪在地上的人,阴婺道:“你说什么?重说一遍!”
那暗卫头低了低,感受到来自头顶的怒气,不敢耽搁,又说了一遍:“是太子下的毒。”
“我不是派人把事情安排好了?”萧景玉一旁完好的脸上,嘴角缓缓勾起,声音阴恻恻道:“提前让人下了立刻暴毙的药,事成之后证据全部指向萧景宸,怎么如今反倒成了萧景安?就连皇帝也只是罢朝一天,便被那个戚时谦救了回来。”
“咱们这边安排的没有差错,是……”那暗卫咬咬牙,还是说了实情:“是太子殿下,他很早就买通了一个太监,每天进御膳房对外称自己做吃食,实际上是为了下药。戚神医以前写过一个给皇上调理身体的药膳,每周喝一次。咱们的人正好提前把药下在那药膳里,而太子每周都会直接把药膳倒了,换成他自己准备的普通药膳……咱们的药,就是这么没的。”暗卫说完,自己都觉得这件事实在是过于巧合了,但凡中间少了一步,都不可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话音刚落,萧景玉就一把扫落了旁边的花瓶,面色狰狞的骂道:“萧景安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东西!谁让他自己去下毒了?!还倒药膳!他那个猪脑子!他也不想想,就算戚时谦医术高明,也不可能误打误撞凭着一副药膳就把他下的毒解了!平时也不见他多谨慎!这种时候知道倒药膳了?!下毒就下毒!倒是真把人毒死也算!现在皇帝知道了,岂不是折腾来折腾去,又给萧景宸做了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