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承舟又立刻施诀止住了血,将那个微小的伤口护在手心中,用手心的凉意为他缓解痛意。
江煜:……
好像被过度保护了,估计禹承舟再不施诀止血,那个伤口都要自己愈合了。
韩潇撑着威严,拼命压着心头火,这下子将目光死死对准了禹承舟,这样乖戾高调的行径,目无尊长,他瞧着这云凛君才更像麟血者!
两滴血液太过微小,落在白色花.苞上犹如一只赤鸢短暂停留在茫茫雪原上,半晌便消无踪迹,再寻不见。
齐见月摒气,目不转睛,紧紧盯着那朵花,不肯放过其一丝一毫的动态。然而检测的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花.苞毫无异动。
韩潇早已放弃了。
齐见月不甘:“是不是血液太少了……慢着,动了。”
花.苞动了!所有人皆是一愣,瞧了过去。
先是那深色的花茎微微一个颤抖,紧接着颤抖传递到了那合拢的五片花瓣之上……过程太过漫长熬人,韩潇愣住了,他从未见过血灵花会有如此之大的反应,那颤抖已经传导至了他的手心,他整个小臂好似都被无形的威势笼罩,微微作麻。
片刻之后,那花突然张开了瓣!
江煜猛然攥紧了禹承舟的衣袖,“师尊我……”
“嘘。”禹承舟食指搭上了他的唇瓣,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只见血灵花嫌弃地吐出了两滴血,里面的花蕊蔫蔫的,继而迅速合拢了瓣。
全场沉默了。
禹承舟先行开口:“不是麟血。”
齐见月:“不可能,那这花为何又会颤抖摇摆?”
血灵花的确左右前后轻轻摇晃,若不是根生于韩潇手心,恐怕花苞都要被它晃了下去。
韩潇也有些疑惑,凑近了仔细用灵力探查。半晌他抬了抬眼皮,望向躲在禹承舟身后的江煜:“喝酒了?”
江煜不明就里,紧张地点了点头。
“把花都熏醉了……血液中酒液含量过高了,记得别御剑了。”
韩潇有些无奈,血灵花有自己的幻灵,现如今那花根发了情似地一个劲地往他手心里钻,这表明那血液中还有另一种成分。
他直起身,目光在禹承舟和江煜之间流转,半晌:“年轻人,要懂得节制。”
禹承舟皱眉追问:“什么意思?”
韩潇摇了摇头,转过头去轻咳几声,一脸鄙夷,他没想到青漓宗宗门内的作风竟是如此放肆大胆。
笑话!仙盟乃是统率修仙界全宗门之首,他这一趟来竟只是被迫给一个宗门小宠做了血测,还测出了酒又测出了情.药,简直如蒙大辱,面子上再挂不住,他气得将血灵花甩到一旁。
血灵花落在了一直瑟缩在角落中的池骁面前。他望着江煜的背影停顿一秒,见无人注意,他迅速伸手将血灵花攥紧了手中,微微扬声道:“我见过他……”
他见过的,他见过江煜入魔的场景,一把小木剑便要将他胸膛贯穿!
众人都忽视了池骁的存在,此时一同望了过来。
齐见月催促道:“你见过什么,快说。”
“见过……”池骁瞥眼对上江煜的眼神,那是醉意朦胧的一双眼,眼角含着潮湿的红,纯澈中带着突兀的妖冶,不甚清晰,散漫不经地望着他。
池骁骤然打了一个抖,后半句被生生噎进了嗓子里。
他的瞳孔中仿佛又印出了那日的江煜,上一秒含着笑,下一秒便能举起杀气腾腾的长剑。
麟血,原来那就是麟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