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承舟不得不施了道束缚咒,将问鸿锁在床铺上,“这些时日让他陪着你也好,你没有神兵,他虽暂时灵力虚弱,尚未恢复,但也足以护你周全。”
问鸿的识海中又暗又冷,那里藏匿的小小人影并不是禹承舟。
他顿了一下,余光停留在江煜身上,用他听不见的音量轻声低喃,“解铃还须系铃人。”
“云凛仙君!”
这厢暂时解决了问鸿,兰汝又在外面叩门。
禹承舟一开门,兰汝拜身下去。他身后又跟着一堆宝箱,这次盛的不再是庸俗金玉,而是修仙界上等的法器宝物。这些所谓的仙君同款都是兰汝费心收集来的,养魂丹,蛟龙之蜕,归元秘籍,贵且珍稀。
江煜乍舌,又不免心中激动,这就是原书中著名的兰汝重金拜师一章吗。
他捧出了一碗小瓜子躲在暗处观戏,谁料一个没抓住,被金足鸟找到机会扑去了外间。
在金子和禹承舟之间,金足鸟还是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后者,作为一只有高追求的好.色之鸟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心爱的雄鸟被别人占了去。
“本座不收徒。”禹承舟的语气如当年一般淡漠无情。
“孤不拜仙君。”兰汝微微一转身,冲着金足鸟的方向拜了下去,“孤想拜江煜为师,特奉法器宝物万件,还请仙君允命。”
在兰汝眼里,娶亲之事是父母之命,须征得江煜的师尊同意,拜师一事当然也需要。
“孤想过了,方才是孤唐突了,孤会先拜师,认真求仙问道,等孤修为配得上江煜师尊的那一天,孤再……”
兰汝一抬头,火红的嫁衣轻羽一甩,扑到了仙君的怀里,佳人面容羞赧可爱,一个劲地往禹承舟的胸膛上蹭。而有此佳人在怀,仙君眼中分明盛满了不耐烦与躁怒。
门砰地一声在他面前阖上了,这次禹承舟亲自施加了结界,从外面再也打不开。
只留得兰汝和无数珍宝伫立门前。
他怔忡半晌,脑中思绪纷杂作一团,怒火腾起,自丹田烧至心肺。
仙君是永世不化的冰山,高高在上,他珍惜的人儿在仙君那里根本一文不值。这种被绝对忽视的感觉兰汝明明也是品尝过的。
既然如此,他便要让江煜从苦海中解脱出来,穿了他的嫁衣,便生生世世都是他的人!
红豆耳珰的尖刺蓦地没进了他的掌肉,一小滴鲜血兀自落地。
门甫一阖上,禹承舟便推开了金足鸟,他实在讨厌身体接触,哪怕是顶着江煜面容的小灵兽也不行。
江煜方才瓜吃到一半,莫名躺枪喜当师,上扬的嘴角一点点落了下去,默默摸了摸鼻尖。
“是我小瞧徒弟了。”禹承舟幽幽叹了口气,瞥了瞥他,轻飘飘地叫了一句,“江煜师尊。”
这一声叫得江煜霞色爬上脸畔,身体紧绷了起来,眼神四处乱瞟,神情尴尬极了。
“江煜师尊的这双手回去教我练剑画符吧。”
禹承舟背着手,一小步一小步逼近。
“这嘴,教我念诀诵经吧。”
江煜不自觉的退后之间,被顶到了美人榻旁。
“江煜师尊还擅长什么?”禹承舟俯身看着他。
“教教我。”
实在有趣,看着那张脸明明红到了耳朵尖,却还在努力维持着平日的镇定,睫羽扑闪个不停,却还在努力抑制着紊乱的呼吸。
“师尊……”江煜抬眼对上了他的目光,深吸一口气,一本正经地回应道,“我也不收徒。”
禹承舟皱眉愣了半秒,方才意识到这孩子是当真在回他话。他努力忍住笑意,“嗯,你也不收徒么,那换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