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屠户的夫郎正在关二婶家和关舟说话呢,洋洋得意的很,“舟哥儿,你是没见,王麻子他爹都哭花脸了,王二狗他小爹更怂,哭爹喊娘的,哈哈哈,痛快!”

关舟看他满身是土,洗了块布巾给他拍土,“石哥儿你又打架,万一他们家的汉子都去找你麻烦咋办?你是个哥儿,怎么老是喜欢动手呢。”

石哥儿嘿嘿笑,“没事儿,我都没打脸,全照着看不见的地方打的,除非他们敢当街脱光了给人看,不然谁看着不是我吃亏了?”

由此看出,吐口水挑衅是他们故意的,石哥儿脸上确实被抓的一道一道的,眼眶还肿起来了。

关舟这心里不是个滋味,石哥儿以前过的太苦,都养成了习惯,能动手绝对不吵吵,知道石哥儿怕人哭,他没忍着,“石哥儿,我知道你想给我出气,可是...”

石哥儿顿时手足无措了,“哎,舟哥儿你别哭啊,我没事,你瞧,活蹦乱跳的,就抓了几道,而且还不疼。”

“屁!”气的关舟都爆粗口了,“你瞅瞅你这脸,都起了一道道红了,还不疼?!你就不怕破相了大治哥嫌弃你?!”

一提起自家男人,石哥儿充满男子阳刚气的脸上也带上些薄红,特别坚决的说,“我男人最稀罕我了,我啥样都稀罕!”

“对,你啥样我都稀罕,但是你受了伤我也心疼不是?”王大治的声音从他背后传过来,满是无奈。

关舟和王大治打了声招呼,“大治哥,你可来了,你快说说石哥儿,他又跟人打架!”

王大治应了一声,走过来站到石哥儿旁边,看着比石哥儿还高一头,像个巨人一样,石哥儿和男人一样的身高在他身边倒是十分相称了,石哥儿脸上的薄红变深了,“你咋来了?”

关舟悄悄跑回厨房,让人家夫夫俩说会儿话,他去准备一会儿给石哥儿带回去的礼物,石哥儿打这一架是为了他,他心里都知道,也感激石哥儿。

“不知道北知那边谈的咋样?”

关舟找了一篮子鸡蛋出来,还把刚换回来的鸭蛋也分了一半出来,然后又从自己带过来的背篓里找出来一包糖,肉就没有给了,王大治家不缺肉。

不过有一包糖也还算拿得出手了,石哥儿又是个爱吃甜的人,应该不会拒绝。

另一边顾北知被几个中年夫郎缠着不让走,非让把他们儿子放了,老村长昨天晚上把人都锁在祠堂里了,祠堂阴暗冰冷,所以他们上午才一直纠缠老村长的,现在变成了纠缠顾北知。

“各位,这件事顾某还在和村长商量解决办法,且顾某有些疑惑,我与王二狗等人并无仇怨,为何趁我不在家之时,携带砍柴刀翻墙入院,若只是为了偷东西,何必带刀?不会还想杀人灭口吧?”

顾北知合理猜测着,听到关舟说门上有被砍柴刀砍过的痕迹,他都暗自庆幸,幸好关舟听话的带着孩子去关二婶家住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心里压着这股气,能和村长平静的讲话已经是他教养好了。

这会儿看他们居然想用示弱和死缠烂打的办法来逼迫自己服软,顿时变了脸,甩开袖子,“村长,我看我还是直接报官吧,让衙役来查一查,他们谋杀未遂的原由!”

王二狗的小爹尖声喊叫起来,“你放屁!我儿子才不会想杀人!”

但是怎么看,他脸上都带着不自然的心虚,被老村长和顾北知一眼看穿,顾北知冷笑一声,“不想杀人?那五个人全都带着砍柴刀干嘛?听说昨晚还差点伤了人。”

确实,王麻子他们平时在村里小偷小摸的,从来不会带上砍柴刀,这种刀分量不轻,带着也挺碍事的,但就是砍柴、砍骨十分好用,要是谁不小心挨了一下,肉烂没烂不确定,骨头是一定会断的。

王麻子的小爹可不信他儿子那个憨厚会有杀人的想法,再一想平时他儿子都是听王二狗那个混蛋的话,一转身对上王二狗小爹,“好啊,你儿子不安好心,忽悠我儿子!”

“你胡说八道啥呢?”王二狗小爹色厉内荏的喊着,只是心虚的太明显了。

顾北知心里咯噔了一下,难不成王二狗还真打算傻了他的夫郎和孩子?

老村长也有一样的想法,脸黑的像是墨汁泼上去了一样,“够了!都给我闭嘴!”

他的声音大极了,响如撞钟,别说五个老夫郎和顾北知,就连隔着墙的老村长的家人都吓了一跳,他的儿子们赶紧出来看是怎么回事。

“爹?”大容出来一看,明白他爹这是被气着了,忙给老爷子顺气。

老村长一把挥开大容,“去,你们哥仨跑一趟,把族老全都叫到祠堂去,咱们老王家出了个杀人犯,长出息了!”最后这一句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咬碎牙根一样挤出来的。

王二狗他小爹赶忙否认,“没有!不是!我儿子没想杀人!就是想吓唬吓唬他夫郎,真的!”

“好啊,果然是你儿子带的头!带坏了我儿子,我跟你拼了!”王麻子他小爹愤怒极了,冲上去和他厮打起来。

大容要去拉架,被他爹制止了,“让他们打,打死了更清静,去叫族老们,别在这儿耽误事!”

大容哥仨只能赶紧去通知人了,不然他爹的拐棍就该砸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