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闪!”梁泽张口提醒,“双闪还开着呢!”
官聆抬手就是一顿猛如虎的操作,在手忙脚乱的碰到了雨刮器戳亮了大灯后终于将双闪关闭了, 当然也少不了被路上行车的司机从自家车窗里挪出半个头来对他破口大骂一番。
“你怎么回事?”一切归于平静后,梁泽心有余悸的抚了抚胸口, 一张脸黑得像锅底,“我就离开几分钟你就被恶鬼附身了?”
可不,恶鬼就坐我边儿上呢,现在正气得想要吃了我。
官聆心里一通腹诽, 也不想就刚才自己的行为辩解什么, 板着脸气定神闲的把车开到了斯兰餐厅外的露天停车场。
许是节假日回家的回家旅游的旅游,本来以为要等好半天才能找到空位,结果基本没花功夫就把车给停好了。官聆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车门开了个缝才发现副驾上的人没动静。
“嗯?”官聆转回脸, “不是说迟到了?”
“自己拿着。”梁泽将手里的抛给他。
官聆吓一跳, 条件反射的伸手去接,生怕洁白柔弱的花瓣撞到方向盘上离了根, 特别这花还是他最喜欢的,神情上自然就表现得有些紧张了,所以等他抱着花反应过来后,又感到有些难为情的尴尬。
梁泽不会误会他很喜欢他送的这花吧?
不过梁泽没给他解释自己举动的机会,直接打开车门下了车,官聆回过神,也觉得此时无声胜有声,一手拿着花一手锁了车快步跟了上去。
“进去后跟人打个招呼,”门口两个服务生迎上来,冲他俩弯了弯腰微笑着拉开餐厅大门,梁泽边往里走边小声提醒官聆,“主动一点,热情一点,不要像第一次见面那样剑拔弩张。”
“知道。”官聆落后他半步,低着头盯着鞋尖儿点头,“表现出她不过是一个被原配打压得不敢大喘气儿的手下败将,大方的跟她打招呼,但实则压根儿没把她当回事儿的气质。”
“对!”梁泽点头,“寒暄两句你就吃你的吧,其它时候用不着你插嘴。”
“明白。”
赵亦欢可能真的有自虐倾向,或者是好胜心太强,想将那天的“屈辱”铭记于心,所以订餐厅的时候依然选择了那天的卡座。
官聆记忆力不错,被服务生领着往那个方向去的时候就了然于胸了,过道有些窄,他上前半步往梁泽那边靠了靠,小声道,“你说得没错。”
“什么?”
“睚眦必报。”官聆朝几步之外的卡座抬了抬下巴,“膈应你的同时也不忘膈应她自个儿。”
梁泽没理会他的调侃,快步走到餐桌前,礼貌又疏离的冲赵亦欢点了点头,“不好意思,来晚了点儿。”
“点儿?”赵亦欢一张漂亮的脸蛋儿上就差拿笔直接写上’不悦‘二字了,她点了点左手精致的方形表盘,“整整15分钟。”
“实在抱歉,路上堵车,加上……”梁泽抿唇一笑,视线一转定在落后他一步还没来得及走过来的官聆身上,张口就来,“路上看到人家花店刚从保加利亚空运过来的花,非闹着要买一束,就又耽搁了些时间。”
官聆惊愕的张了张口,又听梁泽道,“实在抱歉,今天这顿我们来请,赵小姐想吃什么随便点。”说罢冲官聆挤了挤眼睛,示意他叫人。
官聆感觉喉咙里堵了一堆苍蝇,将他收到花时的惊讶和听到梁泽说出花语时的震惊击得粉碎,眼下这种情形和他内心的翻涌的情绪在文学中通常会用两个词来表达——自作多情和骑虎难下。
刚好这俩还都不是什么好词儿。
而还有一个词儿也恰到好处的诠释了官聆接下来需要做的举动——屈己待人。
他强忍着对梁泽的吐槽,在赵亦欢将诧异的目光投到他身上时扯着唇角绽放微笑,“嗨美女,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赵亦欢脸一黑,“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高兴了。”
“我高兴啊。”官聆一手抱着花慢慢踱到梁泽旁边坐下,“阿泽说你们要谈工作,我就是跟着来蹭顿饭,你们聊你们的不用管我。”
赵亦欢明显对他这解释并不满意,一双精致的细眉紧拧着,眼睛里满是怨恨,“梁泽,你用不着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羞辱我吧?”
“我可是无意冒犯,赵小姐竟这么想?”服务生还等在一旁,梁泽拿了菜单先绅士的递给了对面的女士,“那天在裕园赵小姐跟我不是已经达成共识了吗?那么我的任何行为之于赵小姐,应该都担不起羞辱二字这么大分量吧?”
“我约你是谈正经工作的。”赵亦欢被他噎了一下,一把抢过菜单,但面子上还是有些挂不住,恶狠狠的道,“你却带只花蝴蝶过来,这是对待工作该有的态度吗?”
虽然梁泽三令五申要求官聆除了打招呼寒暄就不要再开口说话了,但官聆在听了别人对自己这样的评价后,还是没忍住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