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也挺多,春夏秋冬各色各款,随便拎一件儿都不会儿撞色重样儿,堪比某些明星的衣帽间了。
官聆砸舌,难怪会穷到交不起租金,这样一看,男客这行赚得虽然挺多,投资显然也不少,像原主这样的,得是下了血本儿,按房东催租的频率,这应该是连本儿都还没赚回来。
官聆站在衣柜前,犹如逛商场般挑挑捡捡,最后按自己对梁泽那话的理解,挑了件白底印红石榴花的冰丝衬衫和一条黑色紧身牛仔裤,又不畏秋老虎的肆虐配了双与裤子同色的马丁短靴。
官聆在镜子前转了一圈儿,虽然这身打扮令他很不习惯,甚至还有些束手束脚,不过效果倒是挺明显,往人前一站估计不用讲话就能起到招蜂引蝶的作用。
张萍正拿个鸡毛掸子扫着画上的灰,冷不丁看到楼梯拐角笑盈盈的看着自己的老板,拿鸡毛掸子的手一抖,直接将墙上那幅画给扫到了地上。
“怎么样?”官聆睨了眼地上的画,仍旧噙着一脸笑不甚在意的看着张萍问。
“什……什么?”张萍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吞吞吐吐的问。
虽然应聘那天就知道自家老板长得好看,可这么天天看也没生出抗体来,再加上老板又挺会打扮,几乎一天一个样儿,她心里虽然唾弃一个男的长这么妖孽实在犯规,可眼睛却总是找不准定位,总是冷不丁儿的就被吸引了。
这他妈谁顶得住啊!她在心里哀嚎,羡慕嫉妒充斥整个胸腔,以至于大脑也产生了片刻的接触不良。
“这身打扮呐,”官聆从肩到腿比划了一下,“评价一下。”
张萍甩甩脑袋,冲他竖起根大拇指,“好看。”
“嗯?”官聆挑眉。
张萍搜刮了一圈儿脑内的赞美之词,发现脑容量实在有限,思来想去总结道,“像个花美男。”
官聆对这个评价却不怎么满意,直言道,“骚不骚?”
“?”张萍以为自己幻听了。
“骚吗这身?”官聆耐着性子问。
张萍觉得自家老板可能是那天脑子里进水进多了后遗症还没好全,怎么自己骂起了自己呢?不过既然老板自己都这么说了,做员工的自然是顺着为好。
一合计,张萍非常郑重的点了点头,“很骚!”
“派你个活儿,”官聆得到肯定的评价后心情不错的往外走,边走边道,“一会儿你去找房东把下一年的租金交了,钱我一会儿转你手机上,完事儿后你就直接下班吧。”
“一年!”张萍盯着老板花蝴蝶般的身影消失在街尾才反应过来,边收拾边小声猜测,“老板穿成这样出门……该不会是直接改行了吧?”
从画家跨行到‘演员’,官聆对自己晚上能否表现得另顾客满意实在没什么信心,他以前太过木讷,成天除了待在画室里就是等着周锦航找自己,交际圈窄得可怜。好在如今还保留着原主的记忆和性格,做起事来倒也算游刃有余,不过为了能将晚上的‘戏’演好,他特意去了趟理发店。
作为一个职业画家,最不可或缺的就是观察力和记忆力。
官聆让发型师给自己弄了个跟梁泽差不多的发型,只是在符号上做了个小小的调整,他让发型师给自己推了一道细小的心电图图案。
对自己的形象无比满意后,官聆打车去了斯兰西餐厅。
有钱人总喜欢把人分成三六九等,总觉得有几个臭钱就得来西餐厅显摆,把筷子换成刀叉后就显得比别人优雅了许多。
周锦航也不例外,心情好的时候也会带上他,倒是让他对这家店不算陌生。
只是再次推开这扇厚重的玻璃门时,心境和身份却已完全不同了。
服务生一如既往的殷切,官聆环视一圈儿,最后在左边长廊尽头靠窗的位置发现了目标,他冲服务生温和一笑,“约的人提前到了。”
他拒绝了服务生的引领,径直大跨步的朝那看似正相谈甚欢的二人走去。
比起中午那身打扮,这会儿坐在不远处正缓慢而优雅的切着牛排的梁泽就显得很不一样了,靓蓝色的衬衫换成了得体的铁灰色西装,嘴角得体的微笑将绅士风度彰显得刻意却不做作,腕口的金色袖扣将他整个人渲染得既精致又沉稳,每一桢都像从画报里走出来一般。
官聆向前的步伐缓了缓,即便内心再不愿承认,这个男人的确比自己优秀太多,别说一个程斐,就算十个程斐加一块儿,也是比不过的。
随着距离逐渐拉近,官聆却没来由的松了口气,还好他现在不是程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