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聆下意识别开眼,没答他的话,说,“鸭血粉丝汤买回来了。”
“那我得好好尝尝。”梁泽观察着官聆的神色,随手将毛巾往椅背上一扔,也不换衣服,就这么擦着官聆往外走,“能让你打一个小时的车跑那么远去吃的店,味道肯定很赞。”
官聆跟着他往外走,记忆里只有烫嘴的酥麻感,对味道好坏一无所知。
粉丝和汤没有分开打包,粉丝在汤里泡得太久都烂了,汤也被粉丝吸了太多水份,一碗鸭血粉丝汤基本没剩多少汤了,梁泽打开盒子看到这惨不忍睹的景象时抽了抽嘴角,问,“多少钱一碗呀这个?”
“十五。”官聆如实回答,视线掠过打包盒时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我忘记让他分开打包了。”
“车费都得七八十吧?”梁泽啧了声,“这一餐可不划算呐。”
官聆以为他是在跟自己算餐费钱,忙道,“我请你吃。”说完看到碗里的一坨,又不好意思起来,“要不重新点一份吧,这附近应该也有卖的。”
“算了。”梁泽转身拿壶烧上开水,“好歹花高价买回来的,凑合吃吧。”
官聆倚着岛台,想起那天跟梁泽一块儿吃酸菜鱼米线时的情景,说,“那家店还没上次那家米线店大呢,环境也不如米线店好,你确定要吃吗?”
梁泽果然蹙了下眉,沉吟两秒后道,“眼不见为净,反正我又没看到环境。”
官聆被他的话逗乐了,不知怎的,郁结了一天的心事像是突然找到了决堤的出口,想找个人宣泄出来,可对他来说,梁泽属实不是个倾诉这事儿的最佳对象,但他一时间又找不到该跟谁说。
官聆犹豫着,眉心紧锁,陷入纠结。
“来回近两百的车钱,”水壶里的水开了,梁泽端过来往两碗粉丝汤里倒了些,掀起眼皮儿看一眼官聆,“真就为吃碗鸭血粉丝汤?”
官聆是个看钱的人,在梁泽看来,面对钱财,官聆是能省就省能坑别人就不委屈自己,却为了口吃的花这么高的“代价”打车过去吃,实在不像他的行事作风。
梁泽的问题像是给官聆的纠结递了个台阶,他思忖两秒后顺着台阶回道,“其实是有个朋友住那附近,我去找他的。”
梁泽跟官聆认识这么些天以来,还是头一回从官聆口中听到朋友二字,诧异道,“很要好的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