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徒儿泡了壶您最喜欢的扶雪茶,您尝尝。”
这是他们的少主又给他们的教主泡茶了。
这天,风和日丽,天朗气清,罗玄练完剑,回头朝柳鹤衣看去,又一次看到柳鹤衣神色有些凝重地望着山后的方向。
这不是第一次了。
罗玄收了剑,走到他身边来,“师父,您到底有什么心事?能否告诉徒儿?”
罗玄也是后来才知道,不同于原主记忆,柳鹤衣教给自己的剑法,一开始就是没动过手脚的原版。
怪不得他一直没像原主一样感觉到滞涩,更别说后来的反噬。
看来,自家老攻对自己无意识地起念,比自己以为的还要早。
甚至,也许原主换成自己之后,他下意识地就没有对剑法动手脚。
反倒是自己,在拥有几个世界的记忆的情况下,还差点找错人。
看来有时候有记忆也不是好事,就因为那些记忆,甚至自以为的规律,他先入为主按照符合规律的寻找。
还在明明被柳鹤衣占据心神后,试图说服自己去忘掉。
也许,他一无所知,没有记忆,仅凭内心感觉,反而不会有这么多麻烦。
柳鹤衣轻轻叹了口气,“玄玄,你是不是也觉得,为师杀人如麻,是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
“、一”这…
罗玄实在说不出不是的话。
毕竟,柳鹤衣的确如此。
他索性避免直接回答,只表明自己态度,“无论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喜欢的都只是师父。”
是好人也罢,是恶人也罢,他管不了那么多,他只知道,他是爱他这个人的。
柳鹤衣弯唇一笑,罗玄的回答让他温暖又满足。
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看着的方向,叹息道,“你知道吗?在那里,凝月殿后的林子里,埋葬的是凝月教四千七百六十三人的尸首。”
罗玄震惊到结巴,“什,什么!?”
他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只觉得这句话太过惊悚。
柳鹤衣朝他抬了抬手,拉他在身边坐下,“你那日,曾问我是否做了噩梦。我不是做了噩梦,而是看到了真真实实的曾经。”
曾经。
曾经,凝月教还没被称为魔教。
曾经,凝月教还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教派。
它有数千教众,八位长老,一位教主。
那位教主,是柳鹤衣的父亲。
而柳鹤衣是曾经的少主。
可有一天,忽然一切都变了。
他的父亲在外意外身死,江湖上到处都在传言,凝月教教主伤天害命,被仇家毒死,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