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他还忧心忡忡的望了一眼尚且平静的漳水河,内心有些烦躁,却也无可奈何。
孔安宁的住处离这里也并非太远,赶着马车约莫行了一炷香的功夫,到了之后众人便手忙脚乱的,该看病的看病,该抓药的抓药,该喝药的喝药,绛云轩一直呆在义儿病床跟前,顾枕也不敢离的太远,就在旁边坐着看孔安宁给义儿针灸。
贺许良则独自一人出去准备买些吃的回来,在门口的时候被人叫住了,他回头一看,发现是浠月。
贺许良面无表情,道:“什么事?”
浠月上前走了两步,姣好的面容上藏不住的怒气,低声道:“这话该我问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贺许良依旧面无表情的盯着她,大概意思是“你什么意思。”
浠月哑着声音,咬牙切齿的说:“我都看见了。”
贺许良问道:“什么?”
浠月揪着他的衣领,瞪着他,低吼道:“是你把那个孩子推下水的吧,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贺许良听到浠月的话还是没有表情,只是抬手把浠月的手挡了下去,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别告诉我你没察觉到那个孔大夫有问题。”
贺许良不以为意:“什么问题?”
浠月咬牙切齿:“他长得越来越像那个谁了你不是看出来了吗?”
虽说他们认识孔安宁的时间很短,但是浠月和贺许良一样,都是内力十分深厚的人,对于细枝末节的差别和别人相比要敏感的多,那个孔大夫她今早见的时候还是一个样子,下午再见他就是另一个样子。
而且变化的非常巧妙,你一眼就看得出来他是孔安宁,却也能察觉到他有点细微的变化,并且神色越来越神似顾枕。
她是女人,对这种外貌的观察更加细腻。
就连烨然也是,他莫名其妙长得开始像起了自己,并且这一切都是在接触了这个孔安宁之后。
不管这个孔安宁在想什么,这么偷偷摸摸做手脚的绝非善类,就算不能杀之而后快,也绝对没有再去招惹的道理,而在这个节骨眼上,贺许良把义儿推下了水。
当时周围的人那么多,肯定有人会去救他,义儿必定不会有生命危险,贺许良断不会和一个小孩过不去想要他的命。于是此番举动,除了接近孔安宁没有别的理由解释了。
顾枕明明也是不想与这个孔安宁多接触的,那这个男人呢,又是打的什么算盘?
更让人不解的是,明明这孩子只是掉进水里呛了两口,却被孔安宁说的如此严重非得上他的府邸医治才好,简直是随了贺许良的意,要么就是贺许良推这个孩子下水的时候暗中使了什么,让这个孩子情况非常严峻。要么,就是孔安宁也懂得这义儿落水,背后的深意。
但不管是哪个原因,背后的细节想起来都让人不寒而栗。
想到这里,浠月低声问道:“你和孔安宁什么关系?”
贺许良盯着浠月半晌,缓缓开口:“没关系。”
浠月:“你……”
“月儿。”贺许良突然打断了她,浠月怔了怔。
他继续道:“刨根问底对所有人都不好,你懂吗?”
浠月愣住了,贺许良语气突然温和了一些,缓声道:“多关心一下然然。”
浠月还没理解他这话什么意思,顾枕的声音就从后面传来:“你们在干什么?”
贺许良立刻朝他走了过去,问道:“怎么样了?”
顾枕叹了口气:“说是惊吓过度,孔大夫给孩子针灸了一番,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绛云轩牵着顾枕的手,仰头问:“你们刚才在干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