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许良眼神未变摇头道:“没有,怎么?”
顾枕疑惑的摇摇头,自言自语道:“那大概是我听错了吧,总觉得今晚好像听见了狼嚎。”
贺许良抿了抿唇,应道:“大抵是听错。”
顾枕无所谓的耸耸肩也没多想,反而伸手搓了搓贺许良的衣角,明显感觉到这金线月蓝袍的衣服料子比他之前穿的那身粗布基佬紫要好多了,顾枕拧着眉头,以贺许良的性格这花里胡哨的衣服肯定不是他自己买的,之前的顾枕肯定也不会送他这种衣服,又是哪个小浪蹄子想勾引我们男主了?
反正现在男主对他也是知根知底了,顾枕直接开口问道:”你这衣服哪来的?“
贺许良也没隐瞒,老实说道:“礼部尚书廖大人送的。”
“礼部尚书?”
贺许良一听顾枕这语气就知道他不记得了,便提醒道:“大人回城当晚与高大人一起来府上的两个官员中的一位。”
顾枕回想了一阵,只能模模糊糊想起来两个冬瓜样的影子,哪个是哪个他实在是想不住,不过这动作真够快的,这么快就去对镇国将军溜须拍马了,马屁科要有副科长了啊。
顾枕皱着眉头不甚开心,这衣服看做工和料子都是上乘佳品,又是不知道这些狗官从哪敛来的钱财,顾枕一把这衣服和那些要人命的双双草联系在一起就一阵犯膈应,捏着贺许良的衣角抖了抖道:“别穿了别穿了,不知道这衣服上沾着些什么人的血肉呢,之前圣上不是赏了我好多布匹吗,听香莲姑娘说道那都是别国进贡来的好料子,我明个儿就让人给你做套新的,你喜欢什么颜色的?“
贺许良扭头看着顾枕亮晶晶的眼睛,沉声道:“皆可。”
顾枕笑了两声,又说道:“我也觉得你不是挑这种事的人。做两套吧,快过年了,穿身新的,顺便给府上的下人都做一套。就是这手上还有不少事,得抓点紧了,明天就去兵部尚书大人府上,我也不能让你光当官不干事啊。”
贺许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这一路都在顾枕的絮絮叨叨中度过,贺许良顶多给个“嗯”算做回应,快到相府门口时贺许良突然问道:“太后娘娘方才找你何事?”
顾枕闻言一怔,一阵心虚,躲闪着贺许良的眼神支支吾吾道:“能有啥事……就说说皇帝的事呗?”
贺许良一阵见血的拆穿道:“是想与你行房?”
顾枕:“噗!”
你们一个两个说话都一定要这么直接吗?你们是想气死我这个小男孩吗?
贺许良继续说道:“没必要瞒着我,丞相大人与太后私通在皇城早已人人皆知。”
顾枕:“……”
贺许良掀开轿子的帷裳朝外头瞧了一眼,又道:”早就有人怀疑当今圣上不是先皇之子,而是丞相之子。“
顾枕:“……”
行房,私通,私生子。
上来就是一个死罪三连。
顾枕震惊了好半晌,嘴巴张张合合了半天,才从嗓子眼里蹦出句话来:“你是说轩儿是我的孩子?”
贺许良转头看着他,金色的眼瞳在只掌了一豆油灯的马车里显得尤其明亮,缓缓道:“你觉得呢?”
顾枕听完瞬间浑身发软,一滩烂泥一样瘫在一处,虽然他总是叫绛云轩儿子儿子的,可他从来没想过这孩子可能真的是自己的孩子。而且这情况也很复杂,绛云轩若真是顾枕的孩子,严格来说也不是他的骨肉,他处男之身还没破哪里蹦出来的儿子。
可绛云轩若真是这具身子的孩子,现在顾枕是他,他就是顾枕,他到底该怎么对待绛云轩?对于绛云轩,他又算是什么?
顾枕被贺许良说的一阵心慌意乱六神无主,搓了搓头发,烦躁不已。
许是这副模样可怜巴巴的让贺许良心软了几分,他开口道:“多是猜测,大人不必多虑。”
顾枕吼道:“猜测也很严重了好吗?我女人手都没牵过,这怎么突然多出来个孩子,还是天子……我真是干他娘……”
不知是哪句话让贺许良听着舒心了,他嘴角扬了扬,宽慰了句:“不论是不是,都与你现在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