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仅剩最后一盆,是开满五瓣白花的桐花,贺灼定定的盯了几秒,摘下一朵,轻轻嗅了嗅,想起小宠物向他讨花时的模样,他放下喷壶,到底还是饶了它一命。
宽大的阳台四周全是落地玻璃,月光洒在贺灼黑色的衬衫式真丝睡衣上,粼粼的泛着波光。
他眼里却只有令人作呕的鲜血,和无穷无尽的暗黑。
死不了,也没在活。
就这么眼睁睁坐到清晨,好像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第一缕阳光洒进来时,他用遥控器将厚重的窗帘拉上。
房间里恢复了他喜欢的黑暗。
躺在床上,困意阵阵袭来,却怎么都睡不着。
皮肤表层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也像有无数条蛇在攀爬。
焦心又急切的不安和躁动。
之前许多次都有过这种感觉,但是从没像今天这么不可抑止。
极度饥渴、浑身轻颤。
想严丝合缝地贴着另一个人,想皮肤相抵的温热触碰,想昨晚紧紧抱着小宠物的身心满足。
良久,他拿起手机,就着屏幕微弱的光线,在搜索栏输入了几个字。
【皮肤饥渴症】
——
第二天庄简宁早早醒来,吃过早饭,趴在茶几上将这周的试卷写完,又把最近的错题集全部翻看演算了一遍。
直到快中午,贺灼都没有下楼。
庄简宁正犹豫着要不要上楼看看,手机响。
他接起来,礼貌道:“蒋阿姨。”
话筒里传来蒋夫人温柔恬淡的声音:“小简,你住哪里呀,阿姨让司机去接你。”
庄简宁起身换衣服,“阿姨,不用这么麻烦,小桃姐昨天就把地址发给我了,我现在打车过去。”
蒋夫人的声音透着能感染人的愉悦,“那赶紧来呀,今天让厨房做了好多菜,不知道有没有小简爱吃的。”
挂了电话,庄简宁从小宁拿过来的衣服里,挑了一件白蓝条纹的短袖衬衫,一条淡色牛仔裤。
怕布料磨腿根处,他还在两条大腿根处各裹了薄薄的两层棉纱。
在浴室照镜子的时候,庄简宁嘴里红色的樱桃汁水差点喷出来。
这要是换成黑色的,还挺像那啥内衣的。
临时门前,庄简宁仰头看了眼二楼紧闭的卧室门,在茶几上留了张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