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始终是第一次参加大型比赛的小马,比赛时萨瓦尔多险些收不住,但爱马表现出对他的依赖和配合,使得他们最终能一心一意完成整场比赛。闻徵有信心,等萨瓦尔多达到巅峰水平,会有更多惊喜表现。

“在和萨瓦尔多说悄悄话吗?”背后响起想念已久的声音,闻徵弯起眉眼,转身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易承昀跟前,踮起脚尖将手上的礼帽戴在他头上,装作生气问:“这么久才过来?”

易承昀抬手抚上他的脸:“即将成为奥运奖牌得主的丈夫,我得做好心理准备。”

决赛选手共十五位,闻徵是第十二个出场,他后面还有一位卫冕金牌的老将。名次不好说太满,但从总分上看,摘奖牌有机会。

“就这?”闻徵双手环住他,抿了抿嘴,眯起眼问:“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我想想,”故意露出苦思冥想的表情,易承昀弹了弹他的酒窝,垂头咬着他的耳朵轻声道:“你的惊喜我很喜欢,想现在就带你回家,然后……”

最后几个字只有彼此听到,潮热的吐息拂过耳下的嫩肉,闻徵扯住他衣领的手收紧又松开,小巧的耳垂烧得像红玛瑙,别扭道:“旁边还有人!我要去看剩下的比赛。”

摘下头上的礼帽,易承昀向他伸出手:“你什么时候有这个想法?全程瞒着我?”

闻徵挽住他的胳膊,扬起眉梢:“不告诉你!”

和易承昀一同在关系席坐下,闻徵后知后觉,这是第一次两人一起看现场,以往他总在赛场上,突然好奇问:“你看我比赛的时候,在想些什么?”

“没想什么,”易承昀侧过头看他嘟起嘴,顺手戳了戳他的脸颊,好笑道:“偶尔想过,你有一天会站上奥运领奖台,在那以前我得加把劲,不然应付不了觊觎你的人。”

闻徵:……到底怎么联想到这些。

最后一位选手行礼退场,闻徵本能抓紧易承昀的手,像即将迈入新世界,不安、期待……直到教练委婉提醒,该去做准备。

“去吧,”易承昀替他戴上礼帽,仔细为他理好额边碎发,沙哑道:“你等很久了。”

用力抱了抱易承昀,闻徵站起身,深吸一口气,跟在教练身后、穿过向他道喜的人群,耳畔唯剩快震破耳膜的心跳声。

当国旗升到最高时,易承昀回头看向领奖台上的闻徵,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似乎能看到彼此眼里的火花。易承昀刚没说完,他认真考虑过,希望有朝一日、能亲自为闻徵颁奖,相信未来会有这一天。

隔天,易承昀一回到公司,便看到助理放在他桌面的报纸,头版是“首位在马术项目升起国旗的选手”,配图是闻徵牵着戴马花的萨瓦尔多,手举奖牌,笑得正灿烂。他打开电视,恰好是昨天赛后的采访,画面里,闻徵自信捧着花束:“感谢体育协会给我的机会,希望下一届奥运,我会和马术队的伙伴一起站在领奖台。”

有记者问:“听说训练过程你曾受伤,险些失明,能和我们分享当时的心路历程吗?”

“失明那刻震惊到手足无措,但我从没想过,因为眼睛看不见就要放弃马术,倒担心改参加残奥会还来不来得及。”闻徵笑了笑:“我能撑过去,最感激的人是我先生,他是萨瓦尔多的马主,是他带给我这么优秀的伙伴。无论发生什么事,他就像我的后盾,有他在我能勇往直前。这次参赛的骑服,是我和易先生举行婚礼时的礼服,这个奖牌有他一半。除此以外,最后一段自由演绎,《a whole new world》这首歌,其实是我想向他表达的心情。”

翻报告的手一顿,易承昀抬头看向屏幕,闻徵正对着镜头调皮眨眼:“先前我没告诉他,就是想看他发现时表情。”

记者追问:“那他发现了吗?他当时什么反应……”

想起两人赛后的“小秘密”,易承昀不经意用笔抵住唇,刚毅的眉眼沾上几分柔和;电话却不合时宜响起,是秘书的报告:“易总,抱歉打扰,秦先生在电话那边等,需要接通吗?”

易承昀敛起笑意:“可以,以及麻烦你让人存档这届奥运马术相关的报道。”

大赛后是接二连三的采访、发布会,易承昀只能在新闻上看到闻徵,等体育总局放人,已是比赛结束半个月后的事。

千辛万苦争取到几天假,闻徵特意告诉易承昀晚上才到,自己悄悄在下午跑回易家别墅,准备在那人回家时吓他一跳。

叮嘱过易家的工人不准通风报信,闻徵直奔卧室,美美洗完澡,忍不住抱住被子滚了一圈,鼻间全是熟悉的味道,满满的安全感涌上心头:终于回家了。

“你在哪里?”闻徵才做好“准备”,便收到易承昀的讯息,他舔了舔嘴唇,直接回拨:“还在路上,你忙完了吗?”

“我刚到家,换身衣服就去机场接你,然后我们去……”走廊外响起熟悉的脚步声,易承昀拧开门,房内幽幽传来一句:“去哪里?”

手机从手上滑下,掉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易承昀站在门口,平日镇定自若的他像中了咒语,脑中一片空白。

被子被踢到一边,闻徵侧托着头、笑眯眯躺在他眼前,身上松垮垮挂着他的领带,只领带。

门“嘭”一声关上,闻徵抱住扑过来的人,半开玩笑问:“你刚是不是有点犹豫?”

手忙脚乱脱下外套,易承昀拉开抽屉时用力过猛,里面的“糖果”和“啫喱”大半掉到地上,又惹来闻徵一顿调侃。他竭力调节呼吸,撕开一个“果冻”,不忘哑声解释:“我答应了爷爷和秦伯伯,今晚要设宴给你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