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什么时候染上了抽烟的坏习惯,我都不知道!”他义愤填膺,仿佛游邈从亲人变成了罪人,但马上他又略有疑惑地问,“我都不知道的事会长你怎么会知道?”
“看他的手。”虞秋北拿到了打火机,没有时间去和王帆详细解释,他只能言简意赅地说,“你哥右手一看就是老烟枪了。”
“哪里哪里?”王帆抓起游邈的手一看,他右手食中二指因为经常夹烟的关系指甲盖明显熏得比别的手指更黄。王帆这才信了,对着他哥一通数落,“烟有什么好抽的啊干嘛要抽烟,亏你还学医呢这都拎不清……”
游邈心虚地只知道点头称是。虞秋北没再关心他们兄弟俩又说了什么,转过身拿着打火机蹲在了苏榕身侧。
苏榕趴在草地上,眉头都不曾皱一下,仿佛只是睡过去了,只是那越来越浅的鼻息却暴露了他生命正在走向凋零这个事实。
尽管虞秋北很不想面对苏榕的伤口,但他必须要救他。他压下心里那难以名状的情绪,咔嚓一声,手里的打火机火苗亮了起来。
他移动火苗往苏榕背上那片顽强挺立着的冰柱照去,坚冰在接触到火苗的那一瞬间忽然就融化成了一滩水。
他想的没错,冰一遇到火就会化掉。
他快速处理完了苏榕背上扎着的冰柱,转眼一切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只有衣服上一个一个洞眼显示着他受了多重的伤。
伤口还未止血,虞秋北叫来游邈和王帆,让他们把衣服都脱下来。
王帆马上两手捂胸,就差没喊流氓两字了。
游邈看不过去,二话没说把上衣脱掉,然后又去扒王帆的衣服,边扒边说:“是拿来止血的,你快点脱了!”
虞秋北自己的衣服还是湿的,他才会找游邈和王帆要衣服。王帆磨磨蹭蹭地把他心爱的小鹿斑比T恤脱了,虞秋北用指尖摸了摸他和游邈的衣服面料,最后把王帆的放在一边只用了游邈这一件。
游邈跪在另一侧,帮忙按压止血,虞秋北放心地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他,自己则站起来找了根树枝,把王帆的衣服紧紧裹在树枝上。
“你要干什么?”王帆光着膀子反倒不太自在,缩在同是光溜溜打着赤膊的游邈身边,胆战心惊地看着自己的衣服,生怕自己一会儿会没有衣服穿。
虞秋北斜睨了他一眼,绑紧衣服后说道:“抱歉,你的衣服恐怕没办法还你了。”
只是他的语气里完全听不出抱歉之意。
王帆只能在原地干着急。虞秋北看了看手里这个打火机,又向游邈问道:“你不会只有这一个打火机吧?”
游邈不太好意思地笑了,在王帆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他又掏出了第二个打火机。
虞秋北满意地接过来。第一个打火机里没剩多少油了,他把第二个打火机拆开,把里面的机油全部洒在了王帆的衣服上。王帆的这件T恤是棉质的,比游邈的更易燃。他刚一按开另一个打火机,那一丁点的火星瞬间就烧遍了他用王帆衣服制作的简易火把。
他要让湖心那个女人付出代价。
临走前,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上前将苏榕仍在一边的背包打开,果然里面放着那把曾经救过他一命的水果刀。
他带上了这把水果刀。他要用苏榕的刀向伤害他的人复仇。
湖中的女妖正饶有兴趣地逗弄着另一边的宣蔚然三人。她先是询问秦念,知不知道他们之中谁是那个爱而不得的人,秦念不太好明说,一直支支吾吾,谁知女妖没了耐心直接一道冰锥扎在了她脚边,她吓得连连尖叫否认:“不、不是我!”
“哦?”女妖手指往旁边一晃,点在了宣蔚然脸色,“那是你吗?”
宣蔚然脚底发软,但仍镇定地说:“也不是我。”
“那就是你!”
女妖指向了最末的何杰鑫,何杰鑫浑身一激灵,马上一边摆手一边指着宣蔚然说:“是她!和我没关系!她才因为表白被拒跳湖了!就是她!”
“表白被拒?真可怜啊。”女妖假惺惺地笑了笑,紧接着又残忍地举起手,剩下的冰柱蓄势待发,瞄准了宣蔚然。
就在这个时候虞秋北举着火把从树后走了出来。
他不知道再晚几秒宣蔚然可能就要死了。他只是心中那一直压抑着的怒火越来越盛,一秒钟也忍不下去,一定要立刻收拾湖中这个女人。
在冷风毫不间断的吹拂下,如心湖的湖面竟然已经结上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