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到三十度左右时他自己就可以活动自如了,立刻把交叉着插兜里的手解放出来。他做的第一件事不是站起来呼吸新鲜空气,而是待在坑里激动地把干净的双手伸进了□□里……

我的眼睛!苏榕觉得这比看到满池的排泄物冲击还大,震惊不已地问:“你干嘛!”

溺死鬼还嫌他大惊小怪:“你这么大声干什么,我就看看我死了这根东西还能不能用。”

“……那能用吗?”

看形状,好像是不能用。

溺死鬼叹了口气:“没想到死了这玩意还是这么没用!”

苏榕明白了,这个人大概就是自己那方面不行,才发展出了这种变态的偷窥癖。

溺死鬼生无可恋地最后望了眼自己的裤兜,放弃地抽出手,浑身像泄了气似的一动不动。

苏榕催促道:“大兄弟,你倒是出来呀?”

溺死鬼叹了口气:“我绝望到浑身乏力,还是你们拉我出来吧。”

你上一秒明明还很精神。苏榕暗自腹诽。

好巧不巧,溺死鬼刚刚摸完□□的那只手,正好靠着虞秋北那边。虞秋北脸色微变,苏榕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会长,带着手套呢,没事没事。”

“……知道了。”

道理是这么回事,但心理上还是有点难以接受。溺死鬼一点不见外地把手递给他们,虞秋北足足愣了半分钟才硬着头皮握住了。

他们稍微使了点力就成功把溺死鬼从茅坑里拽了出来。苏榕只觉得手里的重量特别轻,等这人完全站起来以后才发现他体型真的矮小且瘦弱,脸看着有三四十岁,但身材就和中学生没什么区别。

他外表毫不起眼,下半身还患有隐疾,除了躲在茅坑底下偷窥,平时生活中可能和女性就毫无交集了。

脑补归脑补,该问的还是得问清楚,万一人家不是偷窥狂,只是另有隐情呢。道德小卫生苏榕提问道:“你真的是为了偷窥女人上厕所才躲在这里的吗?”

溺死鬼刚才不知道这卫生间里挤了这么多人,还有不少是女生,顿时拘谨地靠着隔间木门,眼睛盯着地板,看样子恨不得钻回茅坑里去。

当着这么多女生的面,他局促不安地抓着衣角小声说:“是、是啊……这个厕所原来在白天基本都是住在附近的女人来用,所以我就……”

在场的女生都不由露出了鄙夷的表情。苏榕忍不住要教育他:“你这样做是不对的你知不知道?”

溺死鬼急急忙忙解释:“你别说了,我已经知道错了!我卡在茅坑里还没死透的时候,我就一直在向上帝向菩萨向主席自我检讨,反思自己的错误,希望他们能听见我的声音,派出使者来拯救我……”

苏榕听到这儿觉得不太对劲:“你溺死前就没人发现你在茅坑里动不了吗?不应该呀。”

提到这个溺死鬼就更失落了,垂下头说:“我有向来上厕所的女人们求救,但是没有人理我……”

没出事时他一直放纵自己扭曲的欲望,死到临头了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但已经没有一个女人愿意救他。有的可能是因为厌恶,有的可能是以为下一个人会救,总之最后落到连个报警的人都没有,这大概就是因果报应吧。

现在人都死了,再教育也没有用,苏榕有些同情地说:“大兄弟,下辈子可别再这么搞了。”

“那当然,那当然。”溺死鬼感激地说,“谢谢你们,你们真是好人啊!”

虞秋北从头到尾都没什么表示,不管溺死鬼说什么表情都没有产生任何波动,直到听见溺死鬼说他们是好人,他才轻轻地笑了笑,不是心情愉悦的笑,是带点嘲讽意味的笑。

“你还要洗澡吗?”虞秋北开口说道,阻止他无休止地感谢下去。

“洗!必须要洗!”溺死鬼来了精神,振奋不已地抬起头,“麻烦让我好好洗个热水澡,我下辈子也不会忘了你们!”

苏榕忙不迭摇头:“别,你还是把我们忘了吧。”

被一只鬼惦记到下辈子怎么听都不是什么好话啊!

超市内没有洗浴间,他们只能给这位要求颇多的大兄弟烧水洗澡。苏榕和虞秋北脱下从头到脚各种防护装备,转身动员组织其他人把超市内的烧水壶都搬出来,靠这种方式给他烧热水。

有女生嘀嘀咕咕,觉得心里很膈应不太想帮这个变态的忙。宣蔚然听见后,硬是塞了一个烧水壶到她手里:“别想那么多,我们只是为了回去罢了,快去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