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年前的医院

安排完上午最后一个病人，张悦然起身摘下口罩透了口气，又一口气灌下一大杯早就凉了的茶水缓解喉咙的不适，这才吁了口气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舒展一下酸痛的肩颈和脖子，扭了扭头，听着肚子里唱空城计，暂时放下了工作，开始琢磨中午吃点什么。

已经快过年了，天气非常冷，这不南不北的瀚城，冬天挺难熬的，既不像南方的广深那样温暖如春，又不像北方那样干脆有供暖，加上地势原因，虽说冬天的温度不算太低，但湿寒阴冷，即使土生土长的张悦然也觉得有点吃不消。

羡慕北方的供暖啊，空调开了半天没感觉到多少热度，但是干的要死的酸爽倒是体会得很深——一早上忙得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这会儿整个身体叫嚣着缺水、缺水。

稍事休息动了动胳膊腿的张悦然走了两步给自己倒了杯温水灌下去，这才走出自己这间门诊室，想看看哪个同僚也忙完了，搭个伴一起去吃饭。

饭还是要吃的，人是铁饭是钢，虽然冬天的菜花样没有夏天那么多，可他们医院食堂还是挺不错的，大师傅手艺很好，大锅菜也做得很可口。

张悦然这会儿想着午饭，周楠楠噔噔噔朝她跑来的时候，她笑着打了个招呼：“楠楠，跑什么？吃饭了吗？”

周楠楠是个实岁还不满20岁的小护士，刚从卫校毕业到他们医院来没多久，刚刚转正，分配到了张悦然这边的科室。

张悦然挺喜欢这个年轻漂亮的小护士的，倒不是因为她年轻水灵长得好看，要论好看，张悦然还是自信自己虽然年纪大点也不输人小姑娘。

她喜欢的是周楠楠活泼、细心、开朗的性格，和她精力充沛的样子，这小姑娘呀永远挂着一张笑脸，精神气十足的样子特别感染人，无论对医生还是病人说话都是脆生生的带着一股稚嫩的真诚，尤其是那股子精神气和真诚感，病人都特别喜欢她，算是她们科室的开心果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