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难的是,我的厌倦好像不受我的控制。
如果在两个月前,周露白讲出这些话的心情,应该是愁苦的,失落的,无奈的。
可是现在,她不是……
其实差不多同样的话,她在半个月前的咖啡厅里,她对陆钟讲过。
当陆钟一定要问问她当初没在一起的原因时,她对陆钟讲过。
第37章
起风了,地面上的落叶和花瓣都随着风涌向了北边的那片湖面。
湖心泛出一圈圈涟漪,将投射在上面的月光,打碎成一片片银色的波纹。
坐在咖啡厅里,陆钟听完她的回答后,好久没有开口。
舒缓的钢琴声并不能让两个人的心平静下来,反而像隐藏在深海下的沟壑一般,随时会有着船毁人亡的危险。
良久,陆钟才缓缓开口,“所谓“爱着一个人”的感受,并不是持续不断被我们体会着的。持续不断的爱是不存在的,只存在一瞬间一瞬间的爱。”
这段话在不久后,又被周露白再次听到过。
那时她开始准备跨考心理学研究生的复习,那位看上去温文尔雅平和至极的老师也和她提起过这个话题——
“北卡罗来纳大学教堂山分校的Barbara Fredrickson,在十几年的时间里持续研究“爱”这种感情和身体关系之间的关系。在这个过程中,她偶然发现在我们感受到“爱”这种情感的时候,我们会有一些神经和荷尔蒙的变化,而这些变化是短暂的。
这位心理学家把爱定义为一个个“发生了积极共鸣的微小瞬间”。在这些非常微小、转瞬即逝的时刻,两个人之间发生了美好的、令人产生正面感受的共振、回音,是在那些时刻里,我们把自己的感受称为‘爱’……”
当他在向周露白说起这些的时候,那张本来有些冷漠与疏远的面孔上突然带上来一丝柔和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