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欢果决的脸上显露出一丝裂缝,咽了咽嗓子:太傅不必以亲情要挟我。太傅是天子老师,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应该知晓,生而不养,其实,那亲情早就是淡了的。
郑太傅心被扎的疼,一把年纪了,站在烈阳下等了周念欢三个多时辰,现在又听到这般诛心的话,捂着心脏,后退好几步,翻着白眼就要晕过去。
周念欢柳叶眉倒竖,连忙去扶着他,喊道:管家,劳烦你去备点消暑茶,扶太傅和郑夫人进去小坐。
郑夫人担心的喊道:老爷,你没事吧?
郑太傅苍白着唇,不说话,眼里闪过一抹狡黠,拍着胸口,呼吸艰难道:没。没事。
周念欢把他们带进花厅的凉亭中。
陆旻烨正坐在那儿品茗听琴,一听那略嘈杂的脚步声,便知,自家小白兔媳妇又被太傅那只老狐狸给骗了。
太傅大人,如何了?周念欢担忧地扶着他,为他顺气。
咳咳老老夫没事。郑太傅接过周念欢递来的凉茶,开心地喝了一口。
太傅说话中气十足。
陆旻烨慢条斯理放下茶盏,略勾唇,听声音,好得很,哪里像是有事之人?
郑太傅表情僵了瞬间,抽口凉气压住对陆旻烨的火,又灌了口凉茶,皮笑肉不笑:女婿啊,此言差矣老夫身体不如从前了,得亏爱女念欢刚刚扶我,为我参茶,这才缓解了些。
一口女婿,一口爱女,无非是拿身份压人,老子是你岳丈,你再怎么也说话注意点啊。别互相拆台。
果真。
陆旻烨沉默了下,看在欢儿的面子,让他两句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