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一下子就生气了,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蓝祁梦嘟囔着嘴,皱起眉毛,这时林言阴郁的眼眸才稍稍放松。
我没生气,你总是这样跌跌撞撞,别人怎么放心呢。
一时忘了,刚刚堵在心口的那一口闷气,因为她的莽撞而变得慌张起来。
你确定?
确定。他说的很笃定,刚才冷冰冰的语气也变得缓和起来。
那我想去车上睡一会儿,可以吗?
好。
面对这张笑得甜甜的脸,斜歪着头在自己的面前撒娇,他依旧没有办法紧绷着自己的脸。
紧随在蓝祁梦的后面上车,拉上车门,坐在长椅的一头,让蓝祁梦把头靠在他的大腿上,帮她脱了鞋,把脚伸在座椅上。
靠在我的腿上会舒服一点。林言说。
十点一过,蓝祁梦就开始犯困,只要有躺的地方她就一定能睡着,更何况把头枕在这双温暖的大腿上,林言又为她盖上一件厚厚的军大衣,瞬间眼睛皮就开始打架。
大概过了半个钟头,睡梦中呼吸匀称,林言伸手拉出一件衣服,叠成一个枕头,将蓝祁梦的头抬起把衣服放在她的头下,理了理盖在她身上的大衣,随手关了车内的灯,下了车,轻轻的关上车门。
他站在明晃晃的车灯前,路上的光亮被他的身子截去一半光彩,留下黑洞洞的一大片,他低垂着头,深深的呼吸,回头看了看安静的车内,感觉到那熟悉的呼息在深夜里变得格外的动听。但是瞬间之后,他拉下脸,阴沉的氛围将他团团围住,将自己陷入悲痛的回忆里。感觉就像深夜里厚重的云层,压得让人有些透不过气来,对于眼前又爱又恨的这个人,他想做一个旁观者,可是总会在最关键的时候去打搅她,她毫不拒绝这层没有关系的暧昧,林言很多时候的另外一个想法:如果她爱一个人,还被那个人伤害过,她是不会选择原谅的。他又觉得,自己应该是那个例外,但又无法说服自己。
突然,放在车里充着电的手机发出拼命的嚎叫,像一阵阵催命的鬼铃,迅速的穿透挡风玻璃钻进林言的耳朵。
喂。声音小得像一阵清风吹过,带着一种酥酥麻麻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