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站着,在飘飞的大雪中,便一不小心也白了头。
晚上七点钟,林言不知从哪里弄来一辆小汽车,载着祁梦,木桓与秦超令驶向小镇外,他们漫无目的的在长长的公路上行驶,笑声不断。窗外的雪毫不停歇,一片一片的飘打在挡风玻璃上,随着雨刷器的左右摇摆,随即化成雨,顺流而下。
开始他们不停的说话,谈笑风生,为一件小事争吵许久,根本停不下来,然后又是莫名其妙的哈哈大笑,笑声透过玻璃的缝隙,飘向高处,寂静的路旁也变得喧嚣起来,被他们甩在身后的小镇的千家灯火,已随着小汽车发动油门的声音,越走越远,直至模糊看不清。
飘洒的雪花带着一层薄薄的白雾,把身后一切都变得虚无,那些暗黄色的灯光像存在梦中一般,随着小汽车的速度,快速消失不见,像梦中一闪而过的场景,让人流连忘返,却怎么也记不得它的模样。
当他们笑累了,吼累了,随着时间的往后推移,夜色茫茫,昏暗的黑色总是容易将人推入睡眠。
林言我们回去吧。祁梦说。
困了。
嗯。同时他俩回头看了一眼后座的两个人,将头靠在座椅上,紧紧的闭着眼睛。林言将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一只手伸到祁梦的手边,将她的手紧紧的握住,她慵懒地将整个身体靠向椅背,深深的打了一个哈欠,将玻璃窗摇下一条缝,透进一股清爽的凉意,困意瞬间消失不见。
两人转头看了一下对方,邪恶的笑了。届时,祁梦将身体靠近林言,两边的玻璃窗一同而下,寒风夹着飘飞的雪花,席卷着后座的两个人。
后视镜里的两个人冷的直打哆嗦,冷得咬牙切齿。
林言,你脑子有毛病。秦超令尖锐的声音随着关上的玻璃并没有减弱,她把屁股往座椅前挪,靠近前排的位置,将冷冰冰的手伸到林言的脖子里,激动的笑声随着林言的快速调头消失了。
你去哪儿,明天我们还上课呢。秦超令双手趴在前排座椅上,将身体向前倾,几乎要与副驾驶上的祁梦并排而立,两只眼睛盯着仅仅是车灯前那一块陌生的领域。
谁让你冰我,我们再绕一圈去。林言用余光扫了她一眼,慢条斯理的接着说:不好,这条路我也不认识,完了,完了。
林言,你,你,你。秦超令歪着头,无可奈何的看着一脸正经的林言,想起什么似的,将身体坐直,得意忘形的说:反正你家祁梦体质没我好,她受得了,我怕屁,随你去。她放弃挣扎的双手抱在胸前,将背重重的靠向后,重新闭上眼睛,脸上洋溢起胜利的表情,将嘴高高的撅起,那个“哼”字像一句宣战胜利的音律。
这时林言看了一眼祁梦,她已经没有什么力气的将自己靠在桌椅,两眼黯淡无光,慵懒,红血丝充斥着她的白眼球,无神的两只眼睛眼泪汪汪盯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