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一刀摇摇头,坚决道:“反正就是不行,其他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总之这件事情不行。”
当年容县令死得蹊跷,一个两袖清风的县令不明不白地死了,着实令人惋惜。
而这案子最后结案被认定为流氓斗殴误伤致死,谁相信呢?
奇怪的是,当年凡是和容县令有所联系的人都不同程度上受到了牵连,惹祸上身了。容无缺也是好不容易才捡回了一条命。
正因为如此,这件事一直没有人提起,逝者已矣,没有人会再愿意为不值得的事搭上性命,所以大家都装作失忆了。
可是卿一刀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卿一笑会喜欢上容县令的儿子,卿一笑一旦与容无缺有牵扯,将来不可避免地会搅和进一些凶险之事,他不能让这种情况出现。
卿一刀更加不会告诉卿一笑,当年他还去青山顶上找过容无缺的师傅魏琼,合力才把容无缺保了下来,让他过上安定的生活,他和容老爷有交情,冒险保住他的血脉已经仁至义尽,不能再把自己的女儿搭进去。
卿一笑自然猜不到卿一刀的一番苦心,只当卿一刀是嫌贫爱富,看不上如今的容无缺。她狠狠地瞪了卿一刀一眼,提脚就要走。
“去哪里?回来。”卿一刀呵斥。
卿一笑停住脚步,回头看也不看卿一刀,盯着那片苍茫的夜空,她反正今晚也走不了了,于是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呵欠,冷冷道:“我想回房睡觉了。”
“一笑,爹是为你好,这青川县好男儿多的是,你要是看中了哪家的公子,爹什么时候都帮你。你也知道当年……”卿一刀欲言又止。
“我谁都不要!”卿一刀没说下去,卿一笑也懒得继续听,她气鼓鼓地丢下一句话,径直往自己的住处跑去。
“……唉,容老爷,你别怪我心狠。”卿一刀看着消失在楼阁后面的身影,对着漆黑的夜空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儿子想翻案,可你这案子有多凶险复杂,我是清楚的,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她要是因此牵连出事,这可是往我的心头上剜肉啊……”
卿一刀幽幽的叹息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而负气离去的卿一笑,气冲冲地回到自己的住处。
远远就瞧见五六个守卫围着她的房子在找人,卿一笑一肚子气正没地方撒,当下就捡起几颗小石子朝他们弹了过去,很快,远处就传来几声哀嚎。
守卫们捂着额头,见到卿一笑回来,表情像松了一口气,卿一笑双手背在身后,装作没事人一样,笑眯眯地看着他们,问道:“几位小哥在我这儿干什么?捉蛐蛐呀?”
守卫们愣了一下,脸上有些不好意思,打着笑脸回应:“……呵呵,少帮主,是是是,我们哥几个捉、捉蛐蛐玩……”
没想到卿一笑瞬间黑了脸,眯着眼睛,牙齿咬得咯咯响,怒道:“你们老帮主那儿的蛐蛐更多,一个个都给我滚,滚远点。”
守卫们一看卿一笑生气了,脸色立刻白了几分,连忙点头哈腰地道歉,火烧尾巴一样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