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离电梯就几步路,而且这人看她的眼神明明很平静,却给她一种炙热如火的感觉,让她很不自在。
“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就这点路程,只要我跑得够快,太阳晒不到我的。”
说完,南眠脚底抹油似的往回跑。
也就没看见南羡皱紧的眉心,温和又无奈的眼神。
南蕴之倒是瞧得清清楚楚。
她抬手抽走南羡手里的遮阳伞,撂下话,“你该不会是看上我学生了吧?”
南羡眼皮猛地一跳,“胡说八道什么呢?”
南蕴之摘下墨镜,抬眸,眼神严肃。
“那是为什么?”
南羡:“……”
因为她是你女儿,我亲爱的外甥女。
南羡沉默的片刻,南蕴之自动理解为是被她说中心思之后的哑口无言。
南蕴之的眼神愈发严肃,她盯着南羡,一字一顿:“哥,你是有家室的人。”
南羡眼皮又是猛地一跳,“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知道的,我一直想要个女儿。南眠就是我心目中女儿的样子。”
这话勾起了南蕴之的回忆。
当年,南羡得知妻子生了个男孩,一个大男人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委屈兮兮地抱住她说:“我报班学了九个月的裁缝啊!”
到现在想起都觉得既心疼又好笑。
见南蕴之笑开,南羡松了口气,同时无奈一笑。
肯定是想起他当年在手术室外委屈得红了眼的事情。
“哥。”南蕴之走了几步停住。
南羡跟着停下,“怎么?”
“哥,你说我当初生的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南蕴之语气轻松地问出口。
她抬头直视太阳,很快,眼睛便开始酸涩,泪水争先恐后往外涌。
分不清是被阳光刺激的,还是心疼的。
南羡微不可察地叹了声,从兜里拿出绢帕递过去,什么也没说。
……
当年,南蕴之未婚先孕,而且连对方是谁都不清楚。
老爷子怒不可遏,坚决不许这个孩子生下来。
是南蕴之以性命威胁,才将孩子生了下来。
可是南蕴之不知道,老爷子在妥协的时候已经将后续安排好了。
相认?
不可能。
这辈子都不可能。
砰的一声,茶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些许碎片蹦得老高,有那么几片从南羡手背上划过。
房间隔音好。
守在书房外的佣人只是隐约听见砰的一声。
南蕴之端着泡好的茶上楼,发现佣人神色有异。
她走过去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