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儿说错了?你凭什么打我?我儿子的终身大事凭什么让一个糟老头子来决定?”
“你闭嘴!”
闻海光|气得额角青筋暴起。
他不断给江琳淑使眼色,但对方根本不理会他。
老爷子倒是气定神闲,“让她说。”
闻海光背脊一僵,抬手捂住了江琳淑的嘴。
他在坚持给江琳淑使眼色。
从闻庭的角度,可以清楚看见。
在他的记忆里,闻海光从未这般维护过母亲。
当然,母亲也不需要闻海光这般去维护。
可就连最基础的嘘寒问暖,闻海光也没对母亲做过。
微不可察地笑了声。
闻庭闭眼又睁眼,他抬眸朝何管家看去,“收拾好了吗?”
何管家回过神,拉好包包拉链。
“好了。”
老爷子也回过神,看来他是被那句糟老头子气得厉害,才会跟江琳淑浪费时间。
时间宝贵,尤其是对他这种上了岁数的人而言。
老爷子转身欲抬腿,突然想起一件事,他朝江琳淑看去。
“今晚请家法。”
江琳淑呼吸一窒,理智归位。
意识到刚才自己说了什么,眼前一黑,踉跄了几步。
糟老头子肯定会把这笔账算到她儿子身上。
几根细藤拧在一起有成人的手腕粗,沾了盐水一鞭下去,瞬间灼痛到人的心坎儿里。
统共二十鞭。
从前是老爷子亲自执行家法,现在上了年纪,力不从心。
才到第五鞭,闻海光就下不去手了。
看着跪在地上脸色苍白,满头大汗的儿子,他心疼得快要无法呼吸。
不远处被人拉着的江琳淑哭肿了一双眼,嗓子也喊哑了。
“爸,剩下的我代阿颂挨。”
闻海光跪下,双手将藤条举过头顶。
老爷子抿唇未语,低头呷了口热茶,余光从一旁的闻庭身上掠过。
闻庭容色平静,眸底古井无波。
仿佛当初在闻海光面前挨了二十鞭的不是他。
闻颂挺直腰背,一字一顿,“爷爷,我自己能承受。”
老爷子还算满意地点了下头。
茶杯落在桌面发出脆响,老爷子对闻海光说:“既然你不愿意动手,那我找别的人来。”
话音刚落,江琳淑大喊不行。
不能让别人动手,绝对不行!
闻海光也知道由他执行家法,还可以偷偷减掉几分力,让别人在老爷子的眼皮底下省力,根本不可能。
深吸一口气,闻海光忍住心里的痛,继续执行家法。
到最后五鞭,闻海光边打边哭。
父亲为儿子涕泗横流,多感人的父子情啊。
同时,也是多么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