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眠有一个想不通的点,“我以前在孤儿院,怎么会认识你呢?”
“缘分。”
闻庭握着她白皙纤细的手,温柔把玩。
“第一次见你是在小提琴琴行,那个时候你八岁。”
他那个时候因为家里发生的事,每天像个提线木偶做着他该做的事。
那天大雪堵了平时回家的路,司机换了条道。
其实他宁愿在路上堵着,回家不过是在重复昨天。
如他所愿,这条路也堵了。
他漠然地看着车窗外,目光触及琴行里的一抹小身影。
小姑娘模样乖软,扎着两个揪揪,上面各套了一个毛绒绒的白色发圈,似是练琴累了,想放下,老师不同意,一双无辜又明亮的杏眼红了一圈,泪水悬在边缘,被她自己抿唇忍住了。
眼睛越来越红了,更像小白兔了。
他看见她趁老师出去的时候把小提琴放下,然后又很快拿起来,小模样可怜又机灵。
只是一场很普通的遇见,却莫名其妙让他在第二天又走了昨天的路。
没有堵车,只是匆匆瞥过琴行里板着小脸认真练琴的小姑娘。
第三天他再次路过琴行,小姑娘还是跟昨天一样,只不过在车即将驶过拐角时,他从后视镜里看见小姑娘偷偷笑了,夕阳映照下,双眸泛着漂亮的光泽,似乎万千星辰在其中。
这一瞬,闻庭心里涌出了几个念头。
让司机停车。
想知道她为什么笑。
想知道她的名字。
还想问……可不可以做朋友。
束缚在他身上的线正在逐条崩断,他有了自己想做的事。
然而,到家后。
爷爷问他为什么要换路回家,他知道什么事都瞒不过爷爷,但他就是不想说实话。
反正说与不说都改变不了他即将挨罚的事实。
那天后,他再也没有走过那条路。
直到十八岁,他才再次见到小姑娘。
一句话的时间,让闻庭想起很多,十年时间,没有模糊他和她的初见,反倒是让那些画面越来越清晰。
他看着她的手,“现在还会拉小提琴吗?”
“会的。”顿了顿,南眠说:“我想继续练小提琴了。”
说完她怔住了。
之前南蕴之给她抛出橄榄枝的时候,她都没这个念头。
为什么听了他的话,她就很想继续拉小提琴呢?
闻庭抬眸,镜片后的桃花眼里笑意浮动,“南南是想演奏给我听吗?”
光影绰绰,男人生来深情的眼眸泛着摄人心魂的光泽。
就算是要她的心,她也会二话不说奉上。
南眠想。
“嗯,我想演奏给你听。”
闻庭一手揽着她的腰,另只手扶着她的脑袋靠在他肩上,偏头埋在她的颈窝里,低哑说:“南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