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郝院长又说:“你想见他吗?”
原来她梦见的真是八年前的事。
请假来这儿是因为她想看看能不能回忆起那个男生的后续。
之前郝院长就已经告诉她对方在国外生活得很好。
没事就好。
见就不必了。
她现在没这个想法。
南眠坐上出租车回福湾区。
郝院长站在原地拨通一个号码,他叹了口气,把刚才的事仔细说了一遍。
对方默了片刻,“嗯,知道了。”
雨越下越大了,郝院长抬头看着糟糕的天气,叹了口长气。
一抹黑色闯入视线。
郝院长转身看清来人,“什么时候来的?”
天太冷,常又大半张脸都埋在毛衣的高领里,他抬起头笑了笑,眼神如三月春风般温和,“我来给孩子们送漫画书。”
“你也不容易,赚的钱尽给孩子们买这买那了。”郝院长心疼地拍了拍常又的肩。
常又十五岁那年,母亲被酗酒的父亲家暴而亡,之后父亲自杀,没有亲戚愿意收留他,他就自己来了念慈孤儿院。
等到十八岁,常又结束学业,选择踏入社会工作挣钱。
在郝院长眼里,常又一直都很懂事,在钱这方面特别省,不然也不会住进浔京西区。
都说浔京西区恶劣,却不知它给多少囊中羞涩的人提供了一方安宁。
乱归乱,人性还是在的。
常又笑笑,“这是我应该做的。”
……
南眠微信收到一条好友申请,对方打的备注是:念慈孤儿院。
通过申请后。
对方发了一个录音文件给她。
是郝院长的声音。
他在跟人打电话。
他称对方为闻先生。
郝院长向闻先生汇报她的情况,连她的表情是什么样都形容出来了。
这位闻先生是她认识的闻先生吗?
她的记忆恢复跟他之间有什么关系?
犹豫再三,南眠联系上远在北城的闻庭。
“南南。”
低沉沙哑,却很温柔。
让南眠酝酿好的质问怎么都说不出口,话在嘴边饶了几圈,最终变成:“我今天身体不舒服请假了,现在在家里。打电话是想提醒你注意保暖,别着凉了。”
“嗯,谢谢南南提醒。”
闻庭听得出南眠想说的不是这个,但郝院长说南眠并没有记起他。
还是,南眠对郝院长有所保留?
通话结束的手机被搁在一边,闻庭摘下眼镜摁在发疼的眉心上。
他既希望南眠恢复记忆,又希望她不恢复。
记忆里有他们的曾经,也有于她而言很痛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