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庭的心被揪得紧紧的,他小心翼翼将床上的泪人儿搂进怀里,掌心轻拍她的后背,温柔说:“南南,哥哥回来了。”
后半夜,南眠发烧了。
迷迷糊糊间,她看见床边有个人,抬手,抓住,“闻先生?”
“嗯,我回来了。”闻庭用另只手给她贴上退烧贴,然后往她身后垫了一个枕头,“你发烧了,来把退烧药吃了。”
嗅着沉稳熟悉的木质香,南眠乱糟糟的情绪得到了抚慰。
鼻子一酸,她一头扎进闻庭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腰,哭得像个被抛弃的孩子。
闻庭身形微僵,很快放松下来,掌心落在她后背轻拍,“梦是假的,不怕。”
之所以哭,既有噩梦的原因,也因为终于又见到他了。
他出差的这段时间里,她总觉得缺了什么。
原来……是缺了一个他啊。
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南眠知道自己不该对他抱有幻想,但她就是忍不住。
就让她任性这一次,借着生病,满足自己的私欲。
小姑娘跪在床上抱着他的腰,许是哭够了,抬头望着他。一双红通通的杏眸水汪汪的,卷翘的睫毛上缀着泪珠,轻轻一颤,泪珠滚过娇嫩的脸颊。
没有血色的唇让她自己咬出了血色。
闻庭心疼,捏住她的下颌,“松口。”
南眠听话松口,往日温软的声音又沙又哑,“这些天,我好想闻先生。”
闻庭呼吸一窒,桃花眼里翻涌着无尽暗色。
他俯身凝着小姑娘的眼睛,里面只有一个他,薄唇微掀:“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上位者清冷锐利的气势扑面而来。
压得南眠快要喘不过气。
她抱着腰的两只手慢慢松开,声音也有些发颤:“我知道……房子太大,我一个人在家害怕……所以很想闻先生。”
这个解释很合理,但闻庭不满意。
他知道感情的事急不得,且她又在病中,不能逼太紧。
闻庭淡淡地嗯了一声,“先把药吃了。”
他是生气了吗?
吃完药,南眠小心翼翼扯住了他的衣摆,“在我心里,您就是我的长辈。”
杯子与柜面发出脆响。
闻庭坐在床边,顺着她的手对上她盛着害怕的眼睛,“然后呢?”
南眠捏紧了衣摆,“我刚才说的我好想您……只是晚辈对长辈的想念。我对您没有非分之想。”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为什么要脑子发热说这些啊!
南眠在心里抓狂。
很显然,闻庭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他没有生气,眼里还有笑意,声音很平淡,“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故事听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