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她才轻轻开口:“所以我不能留在这里。”
像是对沈庄沉说,也像是对她自己。
很多人天生是没有选择权的,她十二岁的时候明白了这个道理。
就像是你能当小孩子的期限,也并不取决于年龄,而是你的家人愿不愿意让你当一个孩子。
如此简单和轻易。
她转过头,听到沈庄沉说:“我也觉得。”
“”
“当年她叠了一罐子千纸鹤,悄悄放到你书桌了,你后来怎么处理的?”
“我还给她了,和她说,等考上高中再给我。”
沈庄沉静默片刻,才又说:“我不应该说那句话。”
“没有应不应该,”徐晓冉说,“对当时的她来说,确实有激励作用,阻碍她的人不是你,是她的家庭。”
“有些人生来在平坦的路上,有些人生来在泥沼。”
徐晓冉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慢慢说:“如果你在泥沼里,要付出千百倍的努力才能不被同化,不被拽下去。”
无法感同身受的去责怪一个人和人本身的愚昧无知是一样的值得反思。
徐晓冉也站在这个路口,她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
或许要花上很多很多年的时间,她才能够挣脱这潭泥沼,才能去帮助别人挣脱它。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
徐晓冉看向他,清秀的脸上露出笑容。
她总是活泼的,大方的,却很少有这样真心感谢着谁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