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眼,矜持又冷淡地朝靳白妤点了点下颌,语气同他的表情一般冷淡:“即墨云然无法起身给峰主见礼,请峰主海涵。”
是朵冰美人。
这是靳白妤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
随即又很快闪过第二个念头:“云卷云舒,我意自然,好名字。”
她卷起一抹笑,将这个念头随着心思说了出来。
即墨云然仰着头,用那双深邃的眸子与靳白妤对视,似乎对她这句评价完全无动于衷。
靳白妤也不觉得尴尬。
这种性情冷淡又被束缚之人,往往心中最是向往自由,同样的,那也是他们最痛苦的点。
只要即墨云然还是个性情中人,听到她这句心头就该浮起一些波动。
如果没有——
那就说明次数不够!
靳白妤沉吟片刻,主动上前,走向门口。
“以前好像没见过你,你是哪个峰上的弟子?”
“弟子只是区区一个外门弟子,峰主不记得也是理所当然,”即墨云然淡淡地说着,又轻咳两声,“弟子身体不大爽利,还请峰主见谅。”
“不碍事,”靳白妤摆摆手,蓦地又喟叹一声,深深地凝视着即墨云然,以一种怀念白月光的语气道,“曾经也有一个人……同你的身子差不多脆弱,只可惜……”
她顿了顿,眉间萦绕起一缕薄薄的愁思。
即墨云然:“不知峰主说的那人是谁?”
靳白妤压了压眉梢,打量着男人冷淡的表情。
他好像是真的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靳白妤一时摸不透他的路子——他明明是整个峰上目前走原长戚路子走的最像的人,不是么?
哪怕费尽心思的赵碎玉,都比不上他半点功力。
是故意装不懂?还是故意装出自己故意装不懂?抑或是真的不懂?
她干脆将这个问题又故意抛了回去:“是一个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人,近日我还听到峰上不少人在讨论他的事……你没听说过吗?”
“弟子身患残疾,出行不利,平日都老老实实待在自己的屋子里,静心思索修行的奥义,并不知峰上的风言风语。”即墨云然神色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