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不想动。”云妙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霍岚就知道云妙晴不会答应,住在白鹿山脚宅子里那会儿她就发现了,云妙晴多数时候都喜欢窝在房中看书,到后来也是,除非必要和闹妖,不然不太爱动弹。
既然云妙晴不肯习武强身,那只能在吃上养好一点了。霍岚自觉管理起云妙晴的起居饮食,不再让她在正餐之间吃太多零嘴儿。对此云妙晴大为不满,自然是要变着法儿闹腾的,这一闹腾少不得这里跑那里去,从某方面来说,也算是一举两得。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冬去春来,两人种的蔬菜长势喜人,甚至都吃不过来,早前那些小鸡小鸭也长大了,云妙晴嘴上说着臭,人还经常去看它们,看得多了就有了感情,不准霍岚杀它们吃,只每日捡些鸡蛋鸭蛋。
霍岚从津壶县买来的那许多药材不好保存,云妙晴配了几个常用的方子,将它们制成药丸。吃不完的菜和蛋就等镇上逢集时拿去卖,卖不了多少钱,但也是桩乐趣。
不过半年时间,京城种种便如前尘旧梦,远的好似上辈子的事,可霍岚知道这样平静的生活持续不了多久。
那是一个夏日的午后,天气闷得厉害,霍岚陪云妙晴去千阳城一家书肆买书,有系着白色头带的信差持诏书打马从街上驰过,高呼“圣上驾崩了”。
天子驾崩,于一些村镇来说也许没有太大影响,但像千阳城这样的州府还是在城头挂上了白灯,所有青楼赌当责令关停一月,城中一应婚娶喜事通通延期,以示对天子的哀悼。
从城里出来,云妙晴深深叹了口气:“这场仗怕是要开打了。”
钟羽从去年起病情就在不断加重,现在驾崩也不算太突然,只是巧就巧在他前一天刚刚先后下旨要处死裕王跟庄王,又收押了许多两位亲王的同党朝臣,如今这两位亲王还没死,他却先走一步,很难说其中到底有没有蹊跷。
当然这只是杜守铭的一面之词,他拿出了一份遗诏,拥立新君上位,斥责裕王跟庄王是乱臣贼子,谋害了陛下。
裕王跟庄王并不承认陛下生前下达过处死他们的命令,坚称杜守铭才是欺上瞒下、祸乱朝纲的奸臣,各自纠集兵马要发兵讨贼。
杜守铭这边同样有弟弟杜承佑大军在手,同时不管是真是假,龙椅上现在坐着的那个是他扶持上位的,名义上可以号令各州县讨逆勤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