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绿竹顺着女人的视线看过去。
马楠刚洗完澡,穿着居家服。
上次她在这里过夜,马楠穿的也是这身,但不如这次服帖,更没有因为没穿内衣让身前的弧度显得暧.昧不清。
所以,这间屋子里刚才真的发生过什么?
乔绿竹忽地希望时间倒流,她没来过,更没有看到。
卫生间门口,马楠听到女人的话,擦头发的动作停下,眉头紧锁地抬眼,似乎对有人找自己这件事很难以置信。
等她看到浑身发抖,脸色惨白,眼睛却红得惊人的乔绿竹时终于了然。
对了,她不是之前的她了,现在有人惦记。
暖流从心底一闪而过。
慢半拍意识到乔绿竹受伤的表情,忽又心如刀割。
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比柳琳过世那天更疼。
“乔……”马楠开口,听到自己杂乱的呼吸戛然而止。
这样不是刚刚好?
她这个‘好人’做到头了,乔绿竹就会走了。
嗯,挺好的。
马楠平静地迎上乔绿竹的注视,声音淡如死水,“你怎么来了?”
乔绿竹心里绷着的最后一根弦断了,她不自觉往前挪了一步,接触到屋里的光又触电似的退回来,站在声控灯已经暗下去的逼仄走廊里,格外委屈地说:“咩,我在来找你的路上出了车祸,头上起了很大一个包,保险杠都撞裂了。”
不质问这个女人是谁。
不追问你们做过什么。
只说我为了见你,经历了什么。
乔绿竹用最平和的话,在马楠心里捅了最重的一刀。
血流成河只需要一瞬间,即使她亲手推到那道为乔绿竹竖起来的围墙也无法填平。
她赤脚踩过碎石瓦砾,走到她面前,把一辈子的温柔和心疼都用在了她身上,“疼吗?”
乔绿竹强忍着的情绪彻底崩盘,“疼,超级疼!”眼泪打湿口罩,让呼吸变得困难。
马楠想帮她拉下来,想到还站在后面的人,停下动作,冷声道:“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完了,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女人无所谓地耸耸肩,拉起衣服离开。
和乔绿竹擦肩而过,女人忽地侧身,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太轻,马楠听不到,只看到乔绿竹眼睛里满是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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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乔绿竹沉默地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马楠买完药回来,匆匆坐到她对面说:“头抬起来,我看看伤得严不严重。”
乔绿竹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