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正中江觅下怀,她趴上去,下巴搭着程青然的肩,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样子的话,我可要非常认真地说一声,今年冬天好像也不怎么冷呢。”
程青然只笑,不反驳。
到了顶楼空旷处,太阳刚好从地平线尽头露出一丝亮光,还没什么温度。
程青然拿了垫子铺好,和江觅并排坐在天台边缘,隔着金属护栏去看遥远天边一秒胜过一秒的美景。
红似火,暖入心,美在人间。
“有没有看出什么不同?”程青然问两手抓着护栏,下巴搁在手背上看得格外认真的江觅。
她这动作太乖,程青然问完还忍不住摸了摸她毛绒绒的耳罩。
“唔……”江觅拖着音,眉头紧锁,半晌泄气地说,“没有,没看过其他日出,没办法对比,就觉得这里的很远。”
江觅闭上眼睛,以为扬起下巴就能更靠近太阳,“但还是很暖。”
程青然想笑,生了一场大病,她看江觅做什么都好像带了一层滤镜,可可爱爱,傻里傻气。
“对了程程,你爸妈和悦悦呢?你昨晚值班,他们怎么办?”江觅忽地想起来问。
她今天一醒来就看到了常夏岚几人发来的祝福信息,可看程青然似乎还没提过家里人。
程青然收回揪着江觅耳罩上那只小耳朵的手,看着前方已经完全跃出地平线的太阳,平静地说:“我爸在医院陪我妈,悦悦在连琼那儿,这些年都是,我每年除夕都在队里值班。”
“你们领导也太不人性了。”江觅心疼,“这么重要的日子肯定要轮换着值班啊。”
“隔墙有耳,小心老韩一会儿上来骂人。”程青然故意吓江觅。
江觅还真信了,警惕地回头看了眼,确定没什么动静才又说:“你怎么都不反抗?”
“不是不反抗,值班是我自己提的。”程青然说,“除夕对别人来说是团聚,对我相反。”
“……”江觅心里被人狠狠拧了一把,侧身过去给了程青然一个大大的抱抱。
程青然喜欢江觅的主动,但她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值得同情或是心疼的,左右路是自己选的。
“每年初一我都会来这里坐一会儿,从月落参横坐到旭日东升。”程青然说。
江觅反问,“如果是雨天呢?”
“那就坐在窗户边听听雨声。”
“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呢?”
程青然用下巴拨开江觅的耳罩,和她说悄悄话,“耗子那帮人太能闹了,待下面聒噪。”
江觅笑出声。
这理由一听就是假的。
“嗡——”程青然手机震了下。
她放开江觅,随手拿出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