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这次来就是跟你告别的。你再看我最后一眼。我们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虞默的声音轻轻的,却又无比真实。
沈疏雨看着虞默的眼瞳,方才浓烈的爱意正逐渐消散,她的眼中再也没有自己熟悉的感觉,转而是一瞳清澈,不缀感情。
“不……不可以……”沈疏雨的心惴惴不安的疯狂跳着,像是揣了一只兔子。
她看着面前这个冷漠异常的虞默,拼命的摇着头。
耳边服帖的长发垂落脸庞,沈疏雨从未这样心慌狼狈过。
她赤着脚,踉跄着伸手去够虞默的手臂,想要挽留她。
可是虞默的手臂却在触到的一霎,倏然虚化。
沈疏雨的手落了空。
沈疏雨怔了一下,她抬头看着虞默,妄图从她眼中获得几分回应。
却见虞默眼神淡淡,一脸平静的看着还在挣扎沈疏雨。
沈疏雨不愿相信这是真的,上前一步,拼了命的想去抱住虞默,把她留下。
可虞默却在沈疏雨即将触碰到的一瞬,化作青烟。
窗外一阵风气,撩起素白的窗帘。
青烟随风而散,沈疏雨紧攥的手心中什么都没有抓住。
“不!虞默!虞默你不要走!”沈疏雨嘶吼着,嗓音喑哑,像是刀尖划在生锈的铁上。
沈疏雨的眼瞳再次猛然睁开。
房间里黑暗寂静,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落进来。
素白的窗帘被溜进屋中的夜风吹得飘摇。
她的额上满是细汗。
挣扎落下的松垮绸缎睡衣垂落肩膀,一弯白皙性感的锁骨裸|露在外。
只是梦吗?
沈疏雨摊开自己的手掌。
细嫩的指尖被她攥的充血泛红。
心悸犹在。
都说人死后七天会回到家里。
刚刚虞默是回来了吗?
可是沈疏雨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说那句话。
她那么的爱自己,竟然会对自己说出“一别两宽,各生欢喜。”的话。
是不爱吗?
怎么会不爱。
怎么能不爱啊……
沈疏雨的脑海里一张一张的浮现起虞默的面庞。
她的肆意,她的不羁。
她如同永不陨落的太阳般的笑容。
一瞬间,沈疏雨只觉得时间在回溯,脑海里的记忆混乱的交织在一起。
面前是一片的鲜血淋漓,那场山路上车祸的血跟婚礼草坪上的血交织在一起,逆流而上,汇合成瓢泼的大雨,打在她的身上。
沈疏雨轰然倒落在床上,纤瘦柔弱的身躯蜷缩做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