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答案是那么昭然若揭啊。
除了陆子筝,她又有什么好在乎,又有什么好怕的。
害怕陆子筝后悔,害怕陆子筝伤心,害怕陆子筝难过,害怕陆子筝失望,最怕,看见陆子筝的眼泪。
好不容易,她才让陆子筝那样开心了一点点,好不容易,她才让陆子筝对生活又重新有了一点点信心,好不容易,她才重新再给了陆子筝一个家,她要怎么告诉陆子筝,生活,又和她们开了一个玩笑,又要给她一个重击?
她要怎么告诉陆子筝,对不起,我一直在骗你,其实,我早知道我给不起你天长地久。
子筝,对不起,我该怎么告诉你?明明知道你是那样害怕失去,明明知道你是那样,会因为知道最终会失去,便宁愿不曾开始不曾拥有的人,明明知道一切,我却还是这样心存侥幸,没有对你坦诚。
对不起,我竟一直自欺欺人,奢望着,能不能瞒着你久一点,再久一点,让你的美梦,做得久一点,再久一点,最好,最后我可以,完美的瞒过你一生,让美梦,做成了真。
我其实,就是这么糟糕,这么卑鄙,这么胆小,这么懦弱的人啊……
江怀溪,你就是个骗子……
有晶莹的泪珠,从江怀溪的胳膊与膝盖的间隙中渗出,顺着她光洁的小腿滑下,最终,在深夜的死寂中,消泯于沙发的一片湿濡中。
没有江怀溪在身旁,在这个陌生的家中,陆子筝辗转反侧,始终无法入眠,直至凌晨三点多,陆子筝才勉强朦朦胧胧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