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会给人找麻烦。”陈玛丽嘟嘟囔囔走了。
迟亦在睡,一直没醒。
程南找了个护工过来,自己出去歇了口气。
她就在这个空档看到了鬼鬼祟祟的千九。
蓝色卫衣的帽子戴在头顶,在护士站跟个小护士拉拉扯扯。
移情别恋?出轨石锤?
程南刚想走过去问问情况,兜里的手机振动起来。
陌生号码。
“喂,你好?”
“程南?迟亦在哪儿?”
陌生的男声,程南皱了皱眉,“您是?”
对面的人声音稳重,“百里子晋,迟亦的哥哥,咱们以前见过。”
程南吓了一跳,“晋晋董?”
百里子晋打电话到自己这里,那就一定是迟姐的电话没打通。
程南想了一下,完全没想起来迟亦的手机在哪儿。
“在医院?”对面停了一会儿,“哪个医院,我们一会儿过来。”
程南报上地址,挂断电话,坐在病房里还在犯懵。
这是…怎么了?
陈玛丽不说那些奇怪的话她还没什么感觉,直觉告诉她有事儿要发生了。
她垂着头,支走护工,自己守着迟亦,思绪乱飞。
雪停了,气温下降的厉害,病房里开着暖气。麻药的劲儿过去,疼得迟亦不得不醒。
她睁眼,倒抽了一口凉气。
床边的人影模模糊糊,她下意识开口:“阿九?”
舍得回来看她了么?
程南凑上来,“迟姐,你醒了?要喝水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叫医生过来。”
“等等,”迟亦闭了闭眼,掩下眸子里的失望,“没有哪里不舒服,不用叫医生来。”
头痛,她一说话就晕,还很想吐。
但她不想看见别的人。就是这么任性。
程南倒了杯水,找了根吸管喂她。
被迟亦一个眼神杀了回去,“还没残废,扶我起来。”
程南犹豫了两秒,“不太好吧,医生让你躺着的。”
躺着。
躺着脑袋里面在随浪飘摇。
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忆在脑海里乱窜。
迟亦垂下眼睑,缓缓调整了呼吸。
“扶我起来喝口水,一会儿再躺,腰疼,躺着难受。”
她都服软了,程南也不好再拒绝,扶她坐起来,把水递给她,“小心点儿,有点儿烫。”
“以后别喝那么多酒了,这回是磕到头,下回真出点什么大事儿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