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那副面孔快速的消散淡去了,任凭初一如何想要看清,终于彻底消失不见了。初一再次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但却好像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身体,神识,思绪,都被一层紧紧的包裹束缚着。初一有个强烈的感觉,答案和失去的记忆就在束缚之外!必须要冲破它,必须要再见一见那个人!!!
燥热的欲望由心脏深处彻底爆发,那是对生的渴望,对命运的探知,甚至仅仅是对爱意尚不能传达给凌非焉知晓的不甘之情。初一放肆将滚烫的魔焰之火尽情燃烧,她要将这残酷的束缚焚烧殆尽!要将深远的黑暗燃照通明!她更要将这刺骨的深寒尽数驱散!
说来也怪,一直试图吞噬她的魔焰竟在此时变成为她所用的强大利器。当澎湃的水浪夹杂着碎冰由空中倾泻而落,初一霎时感到全身的经脉都升起了醍醐灌顶的畅快感。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右手,真气毫不费力便随心所欲在掌心轻缓弥漫。而且那是一股清澈透明灵动不已的饱满能量,只不过颜色由先前的澄清湛蓝变成了神秘瑰丽的浅淡紫色。
凌非焉放下遮挡水浪的手臂,也看到了初一真气的变化,不由惊诧万分。
坎城临行前,非云曾将她偷偷拉在一旁说了些不便为初一知道的秘密。道是魔焰致邪,驱除魔焰时初一的心脉处于毫无镇克的状态,如果不能顺利将魔焰导入湖中极易走火入魔。此刻不可强行再试,务必当机立断借冰冰花之力将初一的神识和身体彻底冰封其中。如此,初一便可避开失心入魔,只需面临生死考验。只要她能凭一己之力破冰而出,就说明魔焰已与冰冰花相互抵消两不存在,初一也将平安的恢复如常。
只不过这是一招胜负立判的险棋,一旦失败,迸发的魔焰无处可散,立时就会将初一吞噬焚灭,徒留一尊中空的透明冰雕塑像。
凌非焉那时应下非云,以为凭初一和自己的修为定力,只要小心行事好好配合,必不至到此一步。没想到驱火之时,初一竟为木教主与明心道尊之间的旧情所染,与她说了那么多妄动欲念的话语。
凌非焉眼见初一眼中情yu更盛,心道当初执意将初一带回天御宗,就是怕她哪日魔劫骤起遁入魔道,若在这时眼睁睁放她乱情入魔,岂不功亏一篑。作出决定的那一刻,凌非焉也不知到底是自己太执着,不愿放弃初衷,还是她执着的相信,相信初一一定可以冲破难关安然归来。
眼看方才还含情脉脉与她相望的人渐渐被冰层封印了所有声息,凌非焉只觉自己的心也被悬在了进退两难的煎熬中。悔意最先涌上心头,如果失败了,便是她亲手夺了初一性命。但这分情绪瞬间而过,凌非焉责怪自己,不正是因为相信初一才做出这个决定么,如何又反来怀疑她不能成功呢?
就算非云说初一在冰封中是感觉不到外界任何讯息的,凌非焉也不想初一察觉她心有虚亏的样子。于是凌非焉屏住呼吸,忘了寒冷,忘了肩伤,只默默凝视着被剔透冰层覆盖的初一,她希望自己的疼惜和鼓励能够透过无论什么,传达到初一的心里。
好在初一不负所望,终于破冰而出。凌非焉霎时欣喜,正要上前关切,却见初一神情间浮起一丝茫然。她止步未动,只见初一忽然作势在手中运转真气,却是腾起一道淡紫色的清澈光芒。
这是!!!
凌非焉心生疑惑,真气的颜色虽是百般皆有,因人而异。但她修道多年,却从未听说道师的真气还会能变换颜色。
正迟疑,初一像是彻底恢复了神志,将手中的道法收了,转向她来。凌非焉与初一四目相对,竟然感觉自己有丝丝紧张,她很怕初一又与她再提方才所言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