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更让他们忧心忡忡的是,这银眼夜魔尚未现身便逼凌非焉使出了守招,可见其魔攻虽有耗损,却仍然有不容小觑之强能。
凌非焉剑锋瞬间即至,忽感剑上重如镇山。猛一定睛,乃见一老者正单足点落在炎月剑上,似笑非笑的俯视着她。老者双目一只独明,映衬着血红的夜色。另一只却是混浊不清的白色盲眼,咕噜噜的转动着,既恐怖又诡异。
“银眼夜魔……”不待凌非川指认,凌非焉一见此人便认定他就是这场战役中的宿敌银眼夜魔。于是她将炎月剑向下一沉,翻转手腕竖起剑锋,大声喝道:“起阵!!”
“呵哈哈,好招,好剑,好气势!”银眼夜魔低声笑着,由凌非焉的剑上跳落地下。
众人见这老者身形瘦弱又是其貌不扬,远看像个叫花子,近看像个穷算子,若不是凌非川和凌非焉都认定他就是银眼夜魔,任谁也不会想到这样一个仿若风烛残年的老者竟就是祸患千年的上古邪魔!
初一与凌非川、凌非潭、凌非墨得了凌非焉之令立刻调起真气,以各自双手为介点平展双臂,连起一个结界将银眼夜魔囚在其中,只待凌非焉与银眼夜魔交战起来便联手御敌。
银眼夜魔见了这阵仗,竟有几分遗憾样子,咂舌道:“啧啧啧,当年天御大神为了擒下老夫,集结二十五位一等一的道师与我在八莽山战得天昏地暗。想不到短短千年光阴,你们天御宗就狂傲成这般模样?”
众人不知银眼夜魔忽然讲起旧事是要如何,皆不敢掉掉以轻心大意妄动,只摆好架势以应万变,却无人与他答话。
“这才几个人呐,配得上老夫以万千鬼奴招呼吗”银眼夜魔面露失落之情,从草地上拔起那展破布幡,指着阵中几人煞有介事的数道:“一、二、三……四、五?就凭你们五个乳臭未干的后生也想擒下老夫?”
凌非墨受了鬼蜃的侮辱,又与银眼夜魔有残害同门之仇,第一个气不过,大声斥责道:“老匹夫休要多言!我们五个擒不擒得下你,交过手再说!!”
“吼,我当是谁。”银眼夜魔用那只浊白盲眼朝凌非墨看了看,抬手指着自己的头嘲笑道:“你那小师弟滚落在草丛中的脑袋可寻到没有?”
“你!!!”凌非墨被激大怒,抬手将辉星剑指向银眼夜魔的功夫,囚禁银眼夜魔的法阵便露出一个缺口。
凌非川见状急忙喝止道:“非墨不可冲动!莫中了邪魔的诡计!!”
“哈哈哈!”银眼夜魔爽朗的笑着,又将笑声猛然收起,身未动头却几乎转到了背后,用那盲眼紧紧盯着凌非川,挑衅道:“这面具倒是不错,可惜挡得了面上伤疤,却掩不住你心中的鬼!”
“我心中……”凌非川闻言手上一震,就连手中破墨镜的光华也黯淡了一瞬,随即又咬牙凛然道:“我心中,坦坦荡荡!何来有鬼!!邪魔休想乱我心志!!!”
“呵呵呵,是么?那就让老算子我给你们算算吧。”说着,银眼夜魔持起那展破布幡,浊白的盲眼中幽幽翻动起墨绿色魔息。他将视线快速扫过布阵的五人,便缓缓摇头道:“五个里有四个各怀心事。唯独那一个坦荡清明,却是没有心的。一群乌合之众,是老夫高看你们了。”
语毕,银眼夜魔将视线锁在凌非焉身上,又饶有兴致道:“难怪你不受鬼蜃迷惑,也不被黄泉牵扯,更能暗查老夫行迹。老夫这一只银眼可勘破红尘众生却读不透你,小姑娘可是个不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