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微笑:“你是个懦夫!”
“啪!”
一鞭子狠狠抽在身上。
冯宜歆感觉不到痛,只知道心中的恨意在滋生:这个家自母亲离开后,阴冷、黑暗、像是地狱,再不值得留恋了。
冯文彦还在抽她,一鞭又一鞭。
老仆祁婆看不下去,冲上来,拦住了:“老爷,别打了,小姐快晕倒了。她年纪小,不懂事,做了错事,您多指点,可别再打了。”
“这个蠢货要气死我!”
他打到这时候也知道她是宁死不屈了,索性扔了鞭子,让人把她关进房里:“没我的允许,谁也不许放她出来。”
“你以为我还是当年的我吗?”
冯宜歆站起来,身体痛的摇摇晃晃:“这二两戒尺、二十三鞭子算是我还你二十五年养育之恩。”
“你说什么?”
“你知道我的意思。”
这父女情今日彻底结束了。
她再不渴望从他身上汲取父爱了。
冯宜歆转身往外走,脸上冷冷的煞气。
没人敢拦!
冯文彦看她一步步往外走,厉声威吓:“冯宜歆,今日你若敢离开,我保证,那女人活不过三天。”
她的步伐终于停下来。
冯宜歆转过头,笑得近乎狰狞:“倘若当初你拿这话吓她,还怕她离开?你不想她恨你,竭力维持你伪君子的面目,现在却是要我恨你了。”
“闭嘴!”
他挥手,让人把她关进了房里。
冯宜歆上楼时听到楼下砰砰铿锵的破碎声。
她知道,冯文彦也快疯了。
祁婆推门进来,拿着医药箱,细心为她处理伤口。
丝丝痛意绵延不绝,从伤口蔓延到全身,最后是神经。
她觉得头痛,耳边祁婆的声音又让她心痛:“你父亲他……心里苦啊!他那么爱你的母亲,甚至默许她们在一起,她却说走就走。他真的……太苦了。”
谁不苦呢?
她扯了下唇角,嗤笑了一声。
祁婆叹息:“别怨他。”
如何不怨呢?
她为母亲赎罪太久了,久到忘记,她其实从不欠他。
手机突然响起来。
冯宜歆看了眼,来电是余桑桑,一瞬间所有的痛都消失了。
她接通,微笑,声音温柔:“怎么了?”
“你到家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