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想了。”
冯宜歆看着她,淡淡一笑:“我只是怀念大学时期的自己。”
三年了。
她毕业三年了。
她不喜欢拍照,不喜欢回忆,早忘记了学生时期的自己。
如果不是今天见到她,她都忘记了,在学生时期,曾经那么那么在意过一个人。
余桑桑感觉到一种压抑的哀伤,看着那张精致容颜一闪而过的落寞,心像针扎了一般。她站在华灯璀璨处,甫一出场光芒万丈,也会有伤心事吗?
“其实,你变化不大,真的。”
她安慰她,“年轻,美丽,更耀眼。”
冯宜歆嫣红唇角扯了扯:“你也是……依然忠实地跟在她身边。”
余桑桑笑笑:“习惯了。”
“哪怕她对你那么恶劣。”
“也说不上恶劣,她今天心情不好,平时不这样的。你别误会她,就一心直口快的姑娘,没什么坏心思,她对你没恶意的,平时也挺崇拜你——”
“够了。”
氛围骤然冷了。
话题似乎到了不愉快的地方。
冯宜歆握紧水杯,压下那股躁郁,淡声道:“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余桑桑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圆回来,愣愣了一会,见她面色不好,也不想讨人嫌,就起身道歉,匆匆走了。
包厢里安静下来。
越安静,越躁郁。
冯宜歆窝在位子上,头枕着窗户,红色的长裙从位子上流泻下来。她曲着腿,有点自保的动作,长臂环着双膝,长久落寞而寡欢的动作,面色冷的厌世,但却美的出尘脱俗。
不一会儿,有侍者进来:“冯小姐,东西可以收拾了吗?”
“嗯。”
她的声音低不可闻。
侍者把吹风机、毛巾、毛毯、药盒、水杯,还有余桑桑忘记带走的衬衫和裤子收拾起来。
但临走时,被喊住了。
“都留下吧。”
“什么?”
“你手里的东西都留下。”
那些都是她碰过的东西。
她目光幽冷而慵懒:“我带走。”
侍者:“……”
恋物癖?
他一脸震惊,但很快在她冷冽慑人的目光低下头、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匆匆离去。
包厢又一次安静了。
冯宜歆伸手摸着她的衣服,嗅着她残留的气息,眸光渐渐幽暗深邃。
“无论她怎么对待你,你都觉得她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