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开手,机关鸟闪烁着金属光泽的羽翼便尽数展开,小巧敏捷的身躯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飞进去,落在地上,小爪子微动,啪嗒跳两下。

没有反应。

崔小酒摸了摸下巴:“看来不会对死物造成伤害……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机关,可惜我们现在找不到活物实验了。”

她看向灵钧:“我们进去吗?”

灵钧说:“我进去。如若真是与血脉有关,你进入恐有危险。”

“可……”崔小酒张了张唇。

灵钧在她之前道:“在这里等我。”

“……好。”崔小酒吐出口气,没有坚持。

如果因为所谓“共患难”的理由,把自己、把灵钧置于不妙的境地,实在是不太明智。

灵钧走了进去,崔小酒看着她的背影,精神紧绷,手指抚上右腕的金色细链。如果有危险,她可以通过这个灵器把灵钧拉回来。

……

山洞中干净的几乎纤尘不染,灵钧迈步进去,不动声色的扫视四周。

空荡荡的,看不出什么人存在过的痕迹,唯有右侧有一片小小的花田,鲜花娇艳,长久的开着。

在这座冰雪砌成的秘境里,在这间小小的密室,居然还有这样的鲜亮的颜色。

蓝光见灵钧进来,雀跃的蹦了两下,像是等来了它长久企盼的人。

它颤动着,最后化作流光,投入灵钧眉心。

灵钧并未抗拒。

她想看看,这个在灵魂深处吸引她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蓝光没入眉心的那一刻,整个世界都变暗了。约莫过了几息,视野蓦地亮起来,灵钧看到,一个女人坐在她的对面。

这个女人长得眉目英气,瞳色漆黑如点寒星,只可惜气色不太好,面色苍白,唇上也没什么血色,瞧上去就命不久矣。

灵钧对她想说什么有几分预感,果不其然,过了片刻,女人道:“我是你的母亲。”

忽然之间多了个娘,灵钧心情有些奇妙。

她今年已五百岁有余,这副年纪放在凡人的世界,已经足够一个家族繁衍六世了。

她没有回应,女人也没有等她回应,说到底这只是一段留影,而留影的两边差了五百多年。

“我未来的孩子?这样称呼似乎有点怪,略过吧。该怎么自我介绍一下呢?咳咳……”

女人装模作样的理了理鬓发,使她瞧上去比起最初冰雕雪砌一样的模样,多了几分亲近之意:“我名为灵潇,是这片大陆的‘监察者’,亦是圣山的最初创立者之一。”

灵钧原本只是以为会听一些往事,没想到和圣山还有关联,神情有些莫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