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错就行,给!”男人甩来一瓶劣质酒,喝道:“你去客人那儿,把这瓶酒全干了,说不定他高兴了多给点儿钱呢,愣着干嘛,快去!”

是回忆。

陆卿眼底刻着恨。

恨抛弃她不管的母亲,恨整日赌博欠债的父亲,更恨无能为力,笑脸相迎的自己。

陆卿静默地仰头全部灌了进去,嗓子像是吞了个火团,女人咳得上气不接下气,鲜血顺着那张惨白的脸缓缓流进嘴角,模样无比狼狈。

“呵呵”客户肥胖的脸上满是褶皱,堆叠起得意的笑容:“早这样我还跟你生气干嘛?哈哈哈,你们快瞧她!”

“我跟你们讲,像这种女人,只要给钱什么都能做。不过这种公|交车小贱人我玩得多的去,就她,连伺候我提鞋都不配!”

“是是是,贵客您就大人大量,别跟小贱|人计较。”

“哎,那边坐着的小姐,也是这里的服务人员?”

……

陆卿的脸咳得通红,嘴角仍是挂着笑。酒吧里音响歌声震耳欲聋,五颜六色的灯光打在她脸上,陆卿怅然的伸手摸摸自己的脸,却摸到一片凉意。

冬天,果然好冷。

纤细的身影背朝灯光,陆卿抬头望,却看不清她的脸,只看到女人慢慢朝她伸出手,清冷的女音带着丝丝难以察觉的心疼,“还好吗。”

可能是哪个经常来喝酒的失意职场女性,同情心泛滥,竟同情起她这样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