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迸起的杀意逐渐转为平淡,近在咫尺的玉箫仅仅削断了陆卿的几根头发。虞棠皱起眉,眉心的朱砂痣艳丽如血,不俗不媚。佳人归是佳人,连生气都这么好看!

虞棠有两个仙门法器,一为噬月箫,二为吞云扇。如今在她手心里的,应是噬月了。

陆卿老实求饶:“请仙尊原谅,我不敢造次了。”语气却没有丝毫悔过的意思。

下次敢吗,下次还敢。

虞棠冷了脸,从袖口取两样东西扔到她怀里,用命令的口气道:“这串海棠念珠你戴着,没本尊的命令,不准取下。”

陆卿接过药瓶,又笑嘻嘻地将念珠戴上:“多谢仙尊,仙尊可还有什么吩咐?”

虞棠瞥了她两眼,面色有些不自然:“去,把衣服换了。”

“衣,服?”陆卿低下头,原来衣袍沾了水湿答答地黏在肌肤上,玲珑窈窕的身段就这么展现在她面前。

“好的。”陆卿表情又乖又软。心里却暗暗笑骂:口是心非的女人。

虞棠像是摸到脏东西般迅速收回噬月,又从宽袖里掏出方帕,仔仔细细,来来回回地擦着。

陆卿无奈笑笑,这力道,有那么嫌弃她?

——

已至深夜,寒霜厚重,浮华殿里仍燃着蜡烛。

烛火摇曳,投射出两人对弈的剪影。

苏叶关了窗,语气很冲:“杜若,你也帮我劝劝仙尊,这种来历不明的女人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被叫做杜若的,一身白衣,清新脱俗。

“我看陆姑娘不像是坏人,苏叶,你不用担心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