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木,你踏马的太不是男人了,一点作为男人的担当都没有。
脚筋被挑断了,这的确是一个很难过得去的坎儿。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伤害已经造成。
就算你再不愿,再不想接受,它已经是既定的事实,谁也改变不了。
以后是走不了路了,可你的命还在!
这跟那些直接被赖三那狗东西剥夺了性命的无辜者相比,难道不算幸运么?
这么要死要活的,到底闹哪般?
你踏马的就没想过你的家人,你的妻儿?
我马仲兴敢拍着胸脯对你说,你的妻儿你的父母,比谁都希望你能活着回去。
不拘你是断了腿还是断了手,他们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希望你能好好活着回到他们的身边。
铁木,你醒醒神,想一想你爹娘,想一想你的妻儿。
你难道真的忍心看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你妻子还年轻,她或许还能改嫁。
可你的孩子呢?
他们还小,你就忍心看他们死了爹又没了娘?”
马仲兴越说越顺溜,越说越激动,分贝也不知不觉间拔高了好几个阶。
这间临时腾出来给幸存者们疗伤养病的屋子,瞬间都安静如鸡,只有马仲兴一个人在那里唾沫横飞,激动昂扬。
但不得不说,马仲兴这番深入人心的话,也在无意之中点醒了许多同样失去了求生意志的人。
仿佛有一个巴掌重重的扇在了他们的脸上,将他们从黯然神伤的混沌情绪中拉了出来,恍若梦醒,醍醐灌顶。
铁木一个二十来岁的糙汉子,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等他哭完,彻底发泄了心底里的情绪后,他用袖子胡乱抹了把眼泪鼻涕,瓮声瓮气的对马仲兴说:
“仲兴兄弟,我要喝药!”
马仲兴刚刚说得口干舌燥,还以为自己今日多半又要对牛弹琴了。
没想到铁木居然真被他点醒了,一时高兴不已,紧忙点头应道:“好好好!
铁木兄弟,你能自己想通那就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