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用下巴颐指了下那边抱着个脏兮兮木马的姑娘,她满脸吓人妆容上是糊开的泪痕,嫁衣肩头松落,鞋子还跑脱了,微微露在红色裙摆外的白嫩脚丫沾满了血污。
“这...这...”
赵同德一会儿看看嘴渐渐瘪起的赵稚,一会儿看看转身离开的周斐之,陷入两难。
“爹爹...小木马坏了...我...他不要我了...我...我能跟你回家...回家去嘛...”
赵稚忍了许久,眼泪终于哗啦啦一声涌了出来,哭得抽噎不已。
赵同德心如刀割,忙着哄她。
前方在走着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坏了...木马坏了...爹...爹你说它的根扎在那里...我们...我们的家就一直在这里...可是...可是它的根没..没了,拔...拔了...连连尾巴都断了...断了哇——”
赵稚哇一声哭得好厉害,眼泪顺着脸颊涌出,脸上的妆容越来越不堪入目。四人同时在安慰她,却没能止住她的眼泪。
“坏了就坏了,有什么值得哭的,别说得像是我欺负你一样。”
前方飘来了个不善的眼神。
赵稚反应向来迟钝,可意识不到他那个眼神,只使劲儿使劲儿地哭,天渐渐亮起来,很快就会哭得吸引周围人的注意。
周斐之是不在意的,但他越看她那个越哭越脏的模样就有些抓狂,有恨不得把她的脸按在水里用力揉搓把她揉搓干净的冲动。
不过他这人虽然行为偶尔有些不着边调,但分寸感是拿捏好的。
他只是大步地走过来,嫌恶地盯着她看了一阵,然后伸手环过她的脸,从她发后拔出固定头发的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