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越活越回去了。
“给我研磨,我要练字!”
……
景晞进屋的时候,看到窗下的人趴在桌上睡着了。
一身淡紫纱裙,不着粉黛,斜枕在一边胳膊上,长发只用一根金簪随意绾起,几缕细发掠过脸颊,垂在细长的颈间,睡得恬淡怡然。
腻白的手指捏着毛笔,笔尖斜斜地搭在纸上,洇染了一片墨。
桌上的宣纸上写着半句残诗:“梨花淡白柳深清。”
是东坡先生的《东栏梨花》。
景晞俯身轻轻从她指间把笔抽出,补上了下一句:“柳絮飞时花满城。”
浅白端着新煮的茶,迈入门槛,正欲唤王妃,却对上了王爷看过来的眼眸,王爷手指放在唇上,示意噤声。
浅白放轻了脚步,小心地把茶壶放在一旁桌上,不发出声响。
饶是王妃说过,王爷之前是装傻,现在看着不再傻里傻气的王爷,浅白还是觉得有点不自在。
浅白垂首立在一旁,听候主子吩咐,许久,屋里仍是很静,王爷并没有叫他做事。
再抬眼看去,王爷不知何时打开了一把折扇,正轻柔地给王妃扇风取凉。
入了夏,天气转热,正午当头,睡久便会起一层细汗,王爷扇子轻扇,带出来一阵阵缓缓的凉意。
浅白觉着自己站哪都有点多余,思来想去,还是出门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