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柳看着灯罩下燃着的火苗,竖直着向上燃着,安安静静发着光,这光映在了沈飞柳眸中。
“该听的大概都被听到了,暂时不能走了。”
“小姐,当真要逃婚?”
“沈家不让留,李家要我死,左右去不得,不如死外面痛快些。”沈飞柳扯掉了外袍,躺回被子里,侧身朝里,闭上了眼。
浅白不知小姐说的是气话还是真话,但她知道小姐心里的苦,看着小姐从被子里露出来的单薄的肩,她轻轻拉了被子给她盖好,若是有个人能护着她就好了,哪怕只是像这薄被一样,给她一点点温暖也好。
天亮了,是个晴朗天,沈盛利心情不错,吃罢早饭,在临水的游廊里侍弄他的盆栽松树,正是春季,光线尚好,枝叶葱郁。
沈盛利拿着剪子,剪掉直愣愣往上长的枝丫,留下弯弯扭扭的姿态。周氏在一旁坐着,倚着柱子,描绣花样子。
一顶紫流苏宝盖小轿至沈府门口停下,随轿的丫鬟上前施礼:“奉国公夫人之命,接表小姐去府上小住。”
安国公夫妇时常隔一两月,就要把自己的外孙女接去住一小阵儿,是以守门的认得前来接人的丫鬟。
守门的把人带到偏厅稍后,自去廊下找老爷。
沈盛利看守门的慌里慌张往这边赶,以为是李家来送聘礼了,放下手中的剪子,整了整衣衫。
守门的一路小跑至廊外,在台阶下行了一礼:“老爷,国公爷府上来接大小姐去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