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葛苇又是最晚收工的个。
陈导在磨场戏,要拍出那种萧瑟的荒凉的气氛。镜头的感觉总是不对,陈导也急,索性清场。
小平和葛苇的夜班司机,都到片场外面去,坐在车里等。
后来终于对了,陈导松了口气,葛苇也松了口气。
陈导拍拍葛苇的肩:辛苦了啊。
葛苇难得正经:您才辛苦。
有时候她真挺佩服这些艺术家的。
什么都竭尽全力,什么都做到尽头,那种不顾切的姿态,挺迷人。
就像顾晓池。
葛苇没想到,自己正想顾晓池呢,走出片场就遇到了。
顾晓池应该是刚才陈导说清场的时候,就走了,这会儿还站在片场门口,像是在跟什么人说话。
葛苇看了看,顾晓池的对面,是周骊筠。
顾晓池是背对着葛苇的,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周骊筠的表情,借着月光,葛苇看得清二楚。
特别认真,向温和又笃定的人,难得带着丝丝慌张。
或者说紧张?
葛苇感受到了丝不寻常的气息,她想走开,但周骊筠已经看到她了。
竟然主动喊她:葛小姐。
葛苇只好尴尬的站在原地不动。
周骊筠说:我在告诉晓池,我对她,可能产生了某种比较特殊的感情。
顾晓池转过头,看了眼葛苇。
月光如水,莹白的洒下来,本来灰色的地面上,此时有点波光粼粼的意思。
三人好像站在水面上,无论是谁,稍微动,就会打破这微妙的平衡,让三个人,起跌入水里去。
葛苇点了点头:这样啊。
她心想你表白就表白呗,跟我说这干嘛,还指望我给你助攻啊。